刘邦建立大汉帝国后，由于他本人没有嬴政那种天然的神圣性，因此与其说他“做”皇帝怎么样，不如说他如何学“做”皇帝。

可以看出，刘邦在汉初虽然剪除了异姓诸侯王，但又分封了刘姓诸侯王。

刘邦|楚汉传奇剧照，源自网络

(相关资料图)

跟随他的那些老兄弟，就是那些军事勋贵们，虽然在吕氏篡权的时候力挽狂澜，但他们旋即又能对帝国继承人的选拔产生影响。

汉朝帝王，一直在努力做着平衡，但到汉武帝的时候，奋先祖以余烈，赖自身之雄才，终于有了和这些势力摊牌的资本。

01

卫青，只不过是工具人

汉武帝集权的一个重要方式，便是中外朝制度，选拔卫青、霍去病进入中朝，架空外朝的丞相。

但其实，卫青不过是一个工具人，他即便想成为汉武帝的心腹，也做不到。

卫青崭露头角的重要机缘是姐姐卫子夫成为汉武帝的宠妃。

卫青|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而这背后，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在推动，她便是平阳公主，汉武帝的姐姐。

然后，平阳公主欣赏卫青是个英雄，又嫁给了卫青。

卫青当然没得选，哪怕平阳公主已经死了两任丈夫，卫青依旧属于高攀。

不过，平阳公主，最初的封号是阳信公主，她封号的改封不仅仅是名字变了而已。

平阳公主|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平阳公主的首任丈夫叫曹寿，汉初平阳侯曹参的后人。

曹寿死后，平阳公主又嫁给了夏侯婴的后人夏侯颇，但没过多久，夏侯颇犯事儿，自杀而亡。

这才嫁给了卫青。

到这里，似乎能认为，平阳公主在曹寿死后，就和曹家断了关系，其实不然。

她和曹家的关系始终都在，这也是她举荐卫子夫，并下嫁卫青的原因。

卫青&平阳公主联姻|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关于卫青姐弟的来历，“大将军卫青者，平阳人也。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通，生青。故冒姓为卫氏。”

卫青的父亲本就是平阳侯的家臣，虽然卫青姐弟的降生显得非常不光彩，但卫青姐弟仍旧是平阳侯家的私属，这是无疑的。

哪怕卫青能力特别强，也丝毫未能挣脱平阳侯私属的地位。

如果说平阳公主是个恋爱脑，就是被卫青的英雄气质所吸引，那在卫子夫成为汉武帝的皇后，刘据（汉武帝与卫子夫之子）成为太子后，就应该努力巩固卫子夫的地位才是。

可平阳公主却塞给汉武帝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李夫人，李夫人的弟弟李广利也带上了将军。与卫青姐弟的轨迹太过于相似。

李夫人|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只能说，平阳公主压根儿就与卫青不是一条心，她对于夫家曹氏一门，仍旧有义务。

当然很可能由于她的特殊地位，在曹氏内部，平阳公主的话语权会非常大。她的出发点仍旧是保证自身以及背后曹氏一门的荣耀。

平阳公主和曹寿的儿子曹襄，便被安排在卫青军中，建功立业。

曹襄的夫人是卫子夫的女儿——卫长公主。

如果卫青姐弟有了足够脱离她掌控的政治资本，平阳公主就会选择新的代理人制衡他们。

02

卫青姐弟的反抗

但再小的棋子也有自身的意志，更何况卫青这样的人。

卫子夫的儿子刘据，成了他们的希望。

刘据|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刘据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李禹，他还娶了李禹的妹妹。

李禹的父亲李敢，是飞将军李广的儿子。

在卫青、霍去病地位显赫的同时，李广的弟弟李蔡还是当朝的丞相。

可以说，李广虽然毕生未能封侯，但李氏一门的能量并不小。

假设刘据登基，李氏毫无疑问是非常显赫的外戚贵族。

在取得了对匈奴的压倒性胜利后，李敢是关内侯、郎中令。

李敢|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郎中令，主要负责的是宫廷宿卫，可以说是汉武帝刘彻的保安司令。

卫青姐弟与李氏的联姻，毫无疑问是彼此结为政治奥援。

但这个结盟，却出现了意外。

在漠北之战中李广因为迷路而错失战机，李广固执的要为属下扛罪，这才选择了自杀。

当时卫青是有大事化小的打算的。他虽然安排书吏问询事发的经过，但并没有作出要处置李广的行动，而是摆出了罪责均摊的造型。

李广|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后来李敢打伤卫青的事情也很蹊跷，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的。

在大将军府，卫青被李敢打伤，且不说当时的卫士成了摆设。

从卫青三番五次伟李敢遮掩罪责，除了对李广之死的歉疚之外，恐怕也有通过忍耐以维持这个政治联盟的无奈之举。

很不巧，和李敢一样没有全局头脑的人，大有人在，就比如霍去病。

03

霍去病必须死

霍去病虽然喊卫青为舅舅，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卫青那么多羁绊，他是汉武帝的“自己人”。

霍去病是母亲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但霍仲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卫少儿也不是秦香莲那种妇人，她果断傍上了陈平的曾孙陈掌。

运气更好的是，霍去病很小的时候，卫子夫已经被汉武帝宠幸。

霍去病|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霍去病也被汉武帝自己养在宫中，勤加培养。

而在日后与匈奴的大战中，汉武帝更是表现出了对霍去病的偏爱。

刘彻借着战功设置了大司马的职务，以此来掌管西汉朝廷的军政事务。

当时大司马有两个，卫青为大司马大将军，霍去病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两人可以说是西汉军队中的两杆大旗，具有统领所有西汉军队的大权。

汉武帝、卫青舅甥二人|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可是，外甥地位的直线上升，舅舅恐怕并不高兴。

如果霍去病察觉到家族对自己的排斥，更追求家庭社交需求的话，他急于做出让家庭接纳自己的表现。

所以，这时候冒着被汉武帝责罚的风险，杀掉李敢就不足为奇了。

但这个举动引发的连锁反应非常严重，直接给卫氏与李氏的合作蒙上了阴影。

没有李氏的支撑，卫氏仍旧是旧勋贵的“提线木偶”；没有卫氏，李氏也无法更近一步。

霍去病的出现，让这个脆弱的联盟摇摇欲坠。

霍去病|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当然，不排除霍去病单纯效忠于汉武帝的想法，以自己为饵，用实际行为打破两家的联盟。

但不管动机如何，结果是一样的。汉武帝即便不把他外放，他不死在外地，政治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04

最后的赢家——汉武帝

自己一手提拔的霍去病被挤出朝堂，汉武帝展现出了自己的高超手腕。

上觉之，谓大将军青曰：『汉家庶事草创，加四夷侵陵中国，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世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邪？可以意晓之。』大将军顿首谢。

但这番诚意满满的说辞下，李蔡在李敢死后不久就犯法自尽，断了卫氏一臂。

紧接着，通过“巫蛊之祸”将卫氏、李氏还有一些旧勋贵连根拔起。

不仅太子刘据身死，卫青的部将公孙贺、公孙敖、赵破奴皆被诛。

晚年汉武帝，源自网络

卫青的儿子坐法失去了爵位，曹襄和卫长公主的儿子曹宗身死国除。

在“巫蛊之祸”之后，汉武帝整肃的步伐并没有停下来。

突出的表现便是，李广利虽然投降了匈奴，但他的家族并没有幸免；连儿女亲家、汉朝宗室刘屈氂也牵连其中。

因为李广利与刘屈氂商议，迎立昌邑王为太子。

在他们看来，汉武帝清洗一批人，总需要换上一批人。

但汉武帝的心机，远非一般人能测度，没想到他们自身也被清洗掉了。

在这中间，汉武帝打破了过去官封丞相先封侯的惯例，拔擢公孙弘；

公孙弘|汉武大帝剧照，源自网络

在看到一个小官田千秋的奏折后，这回汉武帝竟然表现了嗜杀的另一面，不仅赞赏，同样提拔了田千秋。

因为这群布衣，是真的没有根基。

而且，汉武帝要的不是习惯法则，要的是唯我独尊，我爱提拔谁就提拔谁，我规定谁能当丞相谁就当丞相。

再往后，汉宣帝要除掉霍光这种外戚，就没有扯到巫蛊这种萨满活动。

汉宣帝，源自网络

加上早在汉景帝时期，彻底断绝了刘姓诸侯王造反的可能性。

所以，日后朝堂上充斥的就是公孙弘这类士人，当然这群士人不听话的时候，宦官就走上了前台，成为了日后东汉政治的特性，此是后话。

本文创作团队

作者 | 赵希夷

策划 | 赵希夷

编辑 | 赵希夷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疑问烦请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