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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记者 王玥

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最近日本山形县鹤冈市发现了一份堪称颠覆日本战国史观的重要史料，那就是“战国三杰”之一的织田信长最喜欢的二儿子织田信雄写给另一位“战国三杰”德川家康的信函。

熟悉日本战国史的人都知道，1584年（天正十二年），激烈对峙的两雄——“猴子”丰臣秀吉和“老乌龟”德川家康，进行了“统一天下（日本）”最为艰难的一战——小牧•长久手战役。而此信则是在战役结束不久的1585年（天正十三年）10月发出的。专家们认为，这封信可以看做是织田信雄继承父亲织田信长的遗志，要努力发挥出自身存在感和话语权，不惜做“中介”，也愿意成为“说客”，希望德川家康能够从属丰臣秀吉。

倒追历史，小牧•长久手战役发生在1584年3月。当时，织田信雄杀掉了内部有私通丰臣秀吉之嫌的家臣，从而引爆了这场战役。那年的3月到11期间，丰臣秀吉与织田信雄、德川家康的联军，在尾张北部和美浓等地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会战。织田信雄尽管是与德川家康联手对战丰臣秀吉，但感到实在无法忍受丰臣秀吉12万多人大军的强猛攻势，便采取了单独与丰臣秀吉悄悄媾和的办法，最后成为投降给丰臣秀吉的大名。

这次发现的织田信雄的信函，被看作是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持续紧张作战状态情况下写就的。织田信雄在信函中写道：“秀吉非常清楚您（德川家康）的各种考虑，在慎重地推进事态的发展，请您放心”等等。显然，织田信雄想成为德川家康与丰臣秀吉握手言和的“中介”，让他们之间也成为一种臣从关系。

日本东洋大学文学系客座讲师柴裕之目前担任着NHK历史剧《怎么办？家康》的历史考证工作。他向媒体表示：“迄今为止，我们都认为德川家康一直坚决拒绝与丰臣秀吉构筑任何关系，而这封信函的发现，让人们知道德川家康也有过私下想与丰臣秀吉调整关系的事情。我为此感到十分吃惊。”他还说，“这是一个显示织田信雄在历史上非常活跃的的珍贵史料。”也就是说，这封信函颠覆了人们的日本战国史观，再次印证了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切都是从自身核心利益出发的。

至于这份信函为什么会在与小牧•长久手等战役毫无关系的日本山形县鹤冈市（江户时代的庄内藩）发现，目前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论证和解释。

人们已知的是，有“庄内藩元祖”之称的酒井忠次，作为德川家康手下的“四大天王”之首，曾长期承担“外交”等工作。负责收藏展示庄内地方历史资料的致道博物馆推测：“可能因为如此，酒井家负责收管了这封信函。”

这封新被发现的信函，从4月29日开始，已经在日本致道博物馆的“德川家康和酒井忠次”主题展上亮相。这个展览持续到6月12日。对日本战国史有兴趣的读者朋友，不妨抽暇前去看一看这个历史的“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