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野民军到津南自卫军（十二）

在1938年8月津南自卫军攻打砖河据点的过程中，虽然我军一开始达成了突袭的目的，但是由于敌人的反应也很快，导致我们没有能够及时占领票房屋顶，夺取架在上面的鬼子轻机枪。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而在这之后，敌我双方围绕着上房的梯子，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而在这期间，我军苑进忠营长手中的快慢机驳壳枪大发神威，先后击毙了两个爬上梯子的鬼子。

一、敌我双方的僵持

而在此之后，日军慑于我军快慢机驳壳枪的威力，甚至以为我们拥有冲锋枪这样的自动武器这其它日本兵就仓皇逃回票房，再也不敢出门了。而这个时候，我军由于缺乏重武器，枪弹根本打不透敌人据点的石墙，也无法上房抢下制高点。

而在敌我双方反复争夺了几次，陷入僵持以后，这问题就出现了——我军的弹药更加缺乏了。当时冀中地区的我军主力部队，每人也不过是平均二三十发子弹，地方部队的步枪甚至只有5发弹夹。而这次自卫军虽然把好武器都拿了出来，突击队每人手里也不过几十发子弹而已，在持续的激战之中，很多人的弹药都打光了！

在此不利情况下，苑进忠意识到再这样僵持下去，那可就麻烦大了。因为这个砖河据点虽然敌人不多，但是距离泊头只有20多公里，而离驻有日军重兵的沧州更是仅有十多公里，这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否则一旦沧州敌人来援，那不仅对战斗十分不利，而且还可能使部队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眼见突袭没有完全成功，苑进忠就命令战士做好撤出战斗的准备，一旦敌人大举增援，就立即准备撤离砖河。

但是实际上，敌人的增援行动，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快。战士还没从敌人据点撤出来，车站的“扬旗”已经落下，鬼子的增援火车准备进站了。而这个时候，砖河外面也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这从沧州增援的敌人，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二、鬼子的铁甲压道车

在老电影《铁道游击队》中，日军有一种“巡道铁甲车”，它装备着枪炮并拥有着装甲，根本不是游击队的轻武器能够应付的。所以当时铁道游击队要行动时，都是要让过鬼子在前面的“巡道铁甲车”，专门去打后面的普通列车的。而在逼停普通列车得到物资之后，也需要加紧搬运，等日军的铁甲车一来，那就是要立刻撤退的。

那么，日军的这种“巡道铁甲车”，又是个什么东西呢？实际上以现代眼光看来，这玩意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种铁路公路两用装甲车而已。它的装甲并不厚，武器也只有步机枪，各方面都很平庸。唯一的独特之处，是既可以在铁路上行驶，也可以在公路上前进，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后方交通线巡逻兵器。

当年的日军铁路公路两用装甲车，主要有九一式和九五式两种。二者的最大区别，就是九一式是轮式的，要转换成公路模式时非常麻烦——要先用千斤顶顶起车体，再拆下铁路机动用的钢轮，才能换上挂在车体侧面的橡胶轮胎。如此好一番折腾之后，这个铁乌龟从铁路上开下来。所以说在《铁道游击队》之中，日军的巡道铁甲车哪怕是发现了游击队，也只能停在铁道上打枪打炮，一时是没法开下铁路追击的。

不过呢。日军中还有一种更先进的九五式两用装甲车，这东西是履带式的，就能很方便开下铁路了——该车的钢轮是可以升降的，当需要由铁路状态转到公路状态时，驾驶员只需在车内操作一下，就可以把铁路行驶时的4个钢轮向上收起，然后在一分钟内开下铁路。毫无疑问，如果当年铁道游击队遇到了这种鬼子装甲车，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呢，好在这日本是个国小地狭的穷国，有限的资源用于前线都不够，哪里能够多造后方巡逻用的新式装甲车呢？所以说啊，这老旧的91式造了1000多辆，而新式的95式只有121辆！而由于95式只能用宝贵的汽油，而91式可以用廉价易得的木炭，这91式的使用成本自然更低。所以我军游击队遭遇的，大部分都是91式而已。

而当时在沧州的日军之中，也拥有这种91式铁路公路两用装甲车！

三、日军铁甲车的快速增援

当时这砖河据点一遇袭，票房里的鬼子就立刻向着沧州打电话求援了。这沧州距离砖河只有不到12公里，步兵急行军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所以我们的计划虽然是速战速决，但总以为这鬼子的援兵，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吧？可是当年我们的游击队员哪里知道，鬼子可不是靠两条腿走路的，人家有巡道铁甲车啊！

九一式装甲车全重为7吨，车长6.58米，宽1.9米，高2.95米，每车车组是6至8人，主要的武器为三挺6.5mm轻机枪，防护钢板厚度为6毫米。这武器和装甲虽然都不强，可是它的速度却极快，其公路行驶速度40公里/小时，铁路行驶速度更是高达60公里/小时！这从沧州到砖河不过十多公里，按照91式两用装甲车的铁路行驶速度，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开到了。

所以一接到报警电话之后，这日军的巡道铁甲车立刻紧急出动，这时候他们也不顾忌汽油的消耗了，直接以最大的60公里时速，风驰电掣向砖河据点增援而来。而他们也知道这里兵力不足防御空虚，为了虚张声势和给据点里的日本兵壮胆，他们一边开车，还一边向砖河方向开枪。

这鬼子的6.5毫米轻机枪，极限射程甚至能够达到一两千米。而日军随车携带的89式重掷弹筒，也能打到800米以外！虽然这时候的命中精度几乎为零，也可以起到不小的威慑作用啊。

四、撤退过程中的损失

所以这敌人的援兵来得极快，而且他们离着砖河还有好几里地，这掷弹筒弹便在砖河村边爆炸了！而这一路放枪放炮的装甲怪兽，也让刚刚参军的义勇军战士们摸不到头脑。要知道就在几个月之前，这些士兵还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只和锄头打过交道的他们，又哪里见过这样的杀戮兵器？

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面对着这侵略军的装甲车，这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义勇军战士们，一度发生了恐慌。特别是在据点外围埋伏，专门负责打援的部队，他们一见日军的铁甲车远远地开了过来，就立刻首先撤离了！而这个时候，我们攻进据点内的突击队员们，还没开始撤退呢！

所以当苑进忠见到势不可为，率领着攻进敌据点的几十名战士，最后撤出据点的时候时，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开进了砖河。他们会同据点内冲出来的日本兵，前后夹击撤出的这几十名战士，导致我军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在激烈的战斗中，新来的政委李西白，和小队长赵树仁英勇牺牲，那位在苑进忠十分危急的时候，向敌哨兵补了一枪的战士，也在这次战斗中失踪，十有八九是被俘后被敌人杀害了。

不过呢，虽然我们牺牲不小，但是日军的九一式装甲车毕竟一时开不下铁路，据点里的敌人也被我们打怕了。在烈士们的拼死掩护之下，敌人也被死死拖住。苑进忠指挥着部队边打边撤，最终还是摆脱了日本兵的追击，结束了这次奇袭战。

这次战斗规模并不大，战斗过程也很短，累计击毙日本兵和汉奸约十余人，缴获长短枪十余支，活捉了一个翻译官。不过这个家伙又肥又胖，在撤退的过程中，他跟着跑了几里地以后，便推说跑不动了，撒赖蹲在地上不走，部队急于要撤出战斗，又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于是便丢下了他没有带回来。

所以这真实历史上的抗日战争，绝不是影视剧中那样赢得轻描淡写。这敌人其实是心狠手辣、而且装备精良的。游击队哪怕是偷袭埋伏，也并不是每次都能占到便宜的。而敢打敢战，在战斗中不断练兵不断成长，在血火的熔炉中百炼成钢，才是人民军队不断发展壮大的最大秘诀！

致敬英雄，治史铭记！

参考资料：

《冀中人民抗日斗争资料》

《孟庆山在白洋淀》

《无衔将军张仲瀚》

《文化献县》

《关于民军的一些历史情况》肖泽西

《王长江军事生涯资料集》

《王平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