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朝鲜战争中的韩军各级军官们,大家都知道因为他们中很多人都曾有在旧日军军校求学或在旧日军服役的经历,故继承了不少旧日军的坏习惯,比如上级无端殴打下级、残忍虐杀俘虏和平民等。而其中,行为最为疯狂恶劣的大概是人称“老虎上尉”的金宗元,他的残忍行径连美国佬都忍受不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金宗元
金宗元(김종원),也译作金钟元,有的国内书籍中错译为金正元。此君于1922年7月8日出生于南韩庆尚北道庆山郡庆山面,原本是大邱农林学院的一名普通毕业生,但不甘于平庸的金宗元只知道想要出人头地,就只有给日本人卖命,于是他毅然志愿报名参加日本陆军。此时正值太平洋战争爆发,金宗元作为远征军先后被派往菲律宾和南太平洋战场,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作战时由于部队后勤补给线被美军切断,当地日军士兵为了生存甚至吃掉了不少体弱的战友们。金宗元回国后曾很自豪地讲过,他那会也干过这事。
日本战败后,金宗元于1946年被盟军遣返回国,为了混口饭吃他参加了国家警察培训班,毕业后被分配到汉城东大门派出所当交通科长,不过由于脾气暴虐,金宗元经常对被捕对象施以暴力,后来还发展到和同事干架,因此不久就被解职。幸好这会儿美国佬开办的陆军士官学校又开始招生了,当不了警察的金宗元又跑去当了一名军校生。
虽然金宗元因为多门科目挂科,已经上了预定不给毕业的黑名单,不过幸好由于一名正义感爆棚的学员因为不满与一帮前日军官兵为伍而自动退学,金宗元才得以顶替其名额得以毕业。虽然因为脾气暴躁,连美国顾问一开始也嫌弃金宗元,但时任韩国陆军总司令宋虎声(송호성)却对他欣赏有加,认为这个男人“很具有军人气质”,并力排众议提拔其为陆军第5联队1大队上尉大队长。
宋虎声将军(叼香烟者)
1948年10月,陆军第14联队的一个大队全罗南道丽水和顺天市举行起义,正驻扎在庆尚南道马山市一带的金宗元得到消息后,知道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于是立即带着他的手下们乘坐7艘巡逻艇杀来,企图在丽水码头强行登陆。但起义军战斗力也不是盖的,金宗元连续两次攻击都被对方赶下海,其手下喽啰们死伤不小。
最后靠着地面部队使用美制装甲车,才成功攻入丽水市内并迫使起义军撤退,金宗元这时想捡便宜带人去搜捕失去动向的起义军,结果一无所获。看到金宗元的糟糕表现,美国军事顾问在战后总结报告中写下了此人作战能力低下的结论。窝了一肚子火的金宗元不敢找美国人的麻烦,便把火气都撒在了丽水市的无辜平民身上。
在丽水市的暴行充分展示了金宗元性格上暴虐甚至变态的部分,他找来一堆右翼的地痞流氓,把市区里能抓到的成年男性都集中起来,关押在丽水国民学校的操场上进行甄别。其中凡是手指关节有老茧、穿着军用短裤或是留着寸头光头的年轻男性,都会被抓起来用铁丝捆住手脚并被扒光衣服,然后被爆头。对此还感到不过瘾的金宗元又拿来祖传日本武士刀,在操场旁的一棵柳树下亲自斩首嫌疑人,据说有100多名无辜市民惨遭其毒手,他甚至还把一个血淋淋的首级装在袋子里交给美国顾问,并把后者吓了一跳。
等待受刑的丽水平民
丽水作战结束后的第二年,金宗元因为“出色”的表现而被提拔为第3师团23联队副联队长,当年8月又成功转正,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而是美国人看中了他虐杀平民和俘虏的心理战能力,第23联队也正是为此而成立,专门负责在人民军南部游击队活动地区执行三光政策,在金宗元的指挥下,这支部队转战济州岛、智异山、巨济岛、浦项、盈德、庆州和蔚山等地,犯下无数战争罪行。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后,韩军第23联队被调往东部滨海战线,填补韩军8师团撤退后的空缺,与之作战的是由解放军老兵为主力组成的人民军第12师团。在人民军的降维打击下金宗元连战连败,为此他常迁怒于手下官兵。当师团长李准植准将要求他夺回刚丢失的第181高地时,气急败坏的金钟元却当场枪毙了一个小队长,因为该高地是那个小队长丢掉的。
随军行动的美国军事顾问也非常讨厌金宗元,美军埃默里克上校在一份报告中指出,金宗元经常毫不犹豫地射杀韩国平民,甚至包括他的下属,他本人建议应将其解职。埃默里克列举到:有一次,在美军哨所前,金宗元用步枪枪托殴打其下属,并枪毙了一名刚归队的失散军官;又有一次,当着埃默里克的面,金宗元枪毙了一名韩军士兵,仅仅是因为后者看到他时没及时向他敬礼。
当中队长时的金宗元(左三)
之后金宗元果然丢了职务,但很快又被韩国总统李承晚提拔为庆南地区上校戒严司令,后者表示在战乱环境下就是需要这样对地毫不妥协的死硬分子。于是金宗元又开始变本加厉地干他的老本行,在率部撤退到盈德郡华盖里时,他下令一次性杀害了160名辅导联盟成员(被捕的前地下党员)。据韩国民间统计,在金宗元逗留盈德期间,他在当地共计杀害无辜平民千余人。
撤退到釜山后,金宗元又兼任釜山宪兵副司令,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当地各处监狱里居然还关押着3500余名左翼嫌疑犯,于是向美国顾问建议道:“人民军很快就要打到釜山了,应该把这批人全部处决!”美国顾问虽然一开始强调“只有当人民军打到釜山市区外时才可以动手哦”,不过还是默认了金宗元部下的暴行,据战后统计,这批受害者中包括关押在釜山监狱的1500余人、关押在马山监狱的717人和关押在晋州监狱的1200余人。
虽说在金宗元担任釜山宪兵副司令兼民政事务负责人时,虽然不断有无辜平民被其部下杀害,但当地报纸却总是在头版刊登着称赞金宗元的文章,这当然是在其威逼利诱下的结果。当一家流亡釜山的汉城媒体《联合通讯报》没有转发这些文章,甚至还发文批评金宗元不善于管理士兵时,愤怒的金宗元立即派人将该报副社长和一名主笔记者打成重伤,这次风波导致李承晚最后不得不亲自出来向记者道歉。
三清郡屠杀事件遇难者遗骸
1951年3月,金宗元带着陆军宪兵和韩军第11师团一部,用11辆公共汽车将500多名北方难民运到庆尚南道三清郡的一个山谷中并全部,这就是战争中著名的三清郡大屠杀,遇害者中其实没多少成年男子,绝大部分都是18岁以下未成年人甚至儿童。事后,这次屠杀事件中的一个幸存者,跑到第11师团那里告状,韩国国民议会得知消息后,特地派出一个调查小组到屠杀现场调查取证。
金宗元得知消息,为了杀人灭口,居然派手下假扮成游击队,在议员们抵达现场时突然向他们开火,当场打死议员数人。这种拙劣的手法自然很容易就被媒体识破,很快世界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一丑闻,在国际舆论压力影响下,金宗元再次丢了职务,并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虽说这下金宗元总算得以消停了,但其名声也从此传遍全国,由于他在行动中常自称“白头山老虎”,因此,美国军事顾问和媒体报道也都称呼他为“老虎金”。其名声是如此之坏,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当晚上有韩国小孩哭闹时,只要家长吓唬他“再哭就会被白头山老虎”抓走,小孩马上就会吓得停止哭泣。
尽管金宗元在战争中不断惹祸,韩国总统李承晚对他却始终宠信有加,一直充当其保护伞,即使是在犯下枪杀国民议会议员这样的大祸错后,李承晚还是在一年后将他特别赦免,时任韩国陆军参谋长李钟赞非常厌恶金钟元,为此李承晚特地劝说道:“金宗元是一个非常爱国的人,可与李舜臣相提并论……”听到这里李钟赞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同意让这家伙快点滚出军队。
金宗元与李承晚
在李承晚的关照下,金宗元又重返韩国国家警察工作,并于1956年升任警察总监,知恩图报的他在其任期内协助李承晚逮捕了其竞争对手、进步党委员长曹奉岩等人,并最终将其处决。1960年,韩国爆发四一九革命,李承晚被迫逃亡外国。失去了保护伞后,给李承晚充当打手的金宗元也很快被清算,并于1961年将再度入狱。
1961年5月16日,少壮派军人朴正熙发动政变爬上总统宝座,他下令立即停止调查金宗元屠杀平民的罪行,并将其继续关押,直到1964年金宗元因患糖尿病而在狱中病死。虽然在90年代前,韩国社会上的言论还是以支持右翼为主,但也没人敢赞扬像金宗元这样以斩首平民为荣耀的疯子,直至今日,韩国保守派阵营也一直避免提到这个曾帮他们立下“汗马功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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