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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日军对这座城市实施无差别轰炸,有遇难者的头颅从房檐上被寻回
2022-11-22 15:24:35 来源: 腾讯网

1931年9月18日夜10时许,日军自爆南满铁路柳条湖段,反诬中国军队所为,遂炮轰北大营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由此爆发。

抗战进入僵持阶段后,日军一直尝试攻占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曾多次对这个战略目标进行尝试性进攻,比如3次长沙会战、宜昌战役、石牌会战等等。


(资料图片)

抗战爆发之后,云南因为独特地理和战略成为了“一隅而和全国”的重镇位置,特别是省会昆明就一直是抗日军民的大后方和重要的军事要冲。很多高校(比如著名的西南联大)、军工厂和新闻出版机构都迁移于此,以至于当时昆明一直号称是“教育之中心,民主之堡垒”。同时大量人口的涌入让当时的昆明城区从10万人口一下子变成30万人的大城市,甚至之后还成为了盟军在华重要驻点城市。

来自空中的威胁

作家汪曾祺先生曾在《跑警报》一文中回忆:“我刚到昆明的头两年,一九三九、一九四零年,三天两头有警报。”

在1938年2月18日至1943年8月23日期间,日军对民国战时首都重庆进行了长达5年半的战略轰炸,史称重庆大轰炸。据不完全统计,在5年间日本对重庆进行轰炸218次,出动9000多架次的飞机,投弹11500枚以上。

重庆大轰炸的死难者达10000人以上,超过17600幢房屋被毁,市区大部分繁华地区被破坏,是继德国在1937年4月西班牙内战中对格尔尼卡(Guernica)平民实施轰炸之后,历史上著名的战略轰炸。

但除了重庆,西南地区的另外一个城市昆明也成为了目标。

日军选择轰炸昆明,是因为昆明作为抗战全面爆发后的大后方,聚集了大量从东部沦陷区撤过来的机关、学校、银行、企业等,是当时最重要的战略基地之一。

昆明还是滇越铁路和滇缅公路两条国际运输线的交汇点,这是当时中国和国际联系的两条最重要的交通线,承担运输抗战物资、医疗用品、战争给养等。

日本人一直希望通过封锁滇缅公路来阻止国际抗战物资进入中国。因此,在抗战中昆明是除重庆之外遭受轰炸最严重的省会城市。从1938年至1944年,日军对昆明的轰炸持续时间长,轰炸频率高,给云南人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昆明首次被轰炸

日军飞机首次轰炸昆明是在1938年9月28日这天,日军出动六九式轰炸机9架,从广东珠海横琴岛起飞,经广西田西、林西、西隆一带袭击昆明。在空袭开始之前,昆明就得到消息,做了积极准备。但是,因为以前昆明上空少有飞机出现,当轰鸣的战斗机飞临昆明上空时,还是给群众造成了极大恐慌。这次日机主要轰炸的是潘家湾和巫家坝飞机场。据老档案统计,此次轰炸,日机共投弹103枚,我军民死亡94人,伤47人,炮弹炸毁房屋37间,受损29间。损失约国币31000元。在此次轰炸中,守军战机起飞迎敌,共击落敌机1架,5名日军被击毙,并活捉领航员池岛。

其中在小西门外潘家湾一带向无辜居民投下数十枚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爆炸,民众躲避不及,硝烟四起,弹片横飞伤亡惨重,龙翔街,凤翥街一带断壁残垣,残尸满地,有妇人腹膛炸开肠流满地,收敛时,有死者头颅在临街屋檐之上寻回的,惨不忍睹!

此后,轰炸昆明成为日军空中轰炸的“常态化”动作。巫家坝机场更是多次遭遇袭击。1940年以后,轰炸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仅1940年10月一个月,日军空袭昆明21次。而1941年4月26日一天,日军就分7批次轰炸云南各地,建水、沅江、砚山、蒙自等地均受到轰炸,最严重的还是省会城市昆明。

日本报纸报道的对昆明实施无差别轰炸新闻

点射平民,杀人取乐

由于长时间高强度的轰炸导致守军防空力量受损严重,后期更猖狂到来犯敌机直接低空扫射人群取乐后再拉升投弹的事情。

一位当年居住在昆明的老人,回忆曾经经历过的一次昆明被日机轰炸的悲惨情景:

敌机袭来,来不及躲避的百姓在街上抬头观望,日军机低空俯冲,拉开舱盖一边用机枪点射人群一边狰狞大笑。“用机枪打中国人,就像打苍蝇一样啊!”老者激动的说道。一声声痛叫,一个个人倒地,血流遍地,人们惊吓万分地散去。但飞机再次绕回低飞,追逐人群,甚至追逐个人,在惊呼惨叫声中不断射击。

被炸的名居

日军把射杀中国人当作玩游戏,发出得意忘形、疯狂邪恶的笑声。直到“玩”累了,才拉高飞起,去完成投弹任务。

根据《云南防空实录》记载,抗战期间,日机轰炸昆明及附近地区共142次,其中1940年共29天48次,1941年70次。这是日军轰炸最为疯狂的两年。

活捉池岛

1938年 9月 28日,就是日军首次轰炸昆明的这条,天空湛蓝无云。一大早,空军军官学校教官姚杰、陈有维、周廷芳等率空校第 8期即将毕业的学员,驾着当时机场仅有的三架飞机(原停泊在机场的数十架“道格拉斯”教练机因得到情报,已于两天前飞往云南驿机场临时疏散)升空训练。

“霍克”3型迎战

不料 9点 15分,紧急警报响起来了。9架敌军“九六式”轰炸机呈“品”字队形,飞往昆明上空。教官周廷芳首先发现敌机群,从高空向西北角的敌机俯冲下去。教官陈有维和学员黎中炎驾“霍克”3型驱逐机飞在滇池上空,见机场停机线上赫然铺出表示敌机进入警戒圈的“T”字红布,于是迎头而上。

骄横的日机编队万万没想到在中国大后方会遇到凶猛的拦截,一下乱了阵脚,四散开来。姚杰、陈有维、周廷芳和黎中炎等驾机穷追不舍,姚杰瞄准敌机群第 3号机的左下方机头开火,正中敌机油箱。敌机当场起火,红光闪过,拖着一道长长的黑烟,坠落路南县远郊竹山乡一带的莽莽群山之中。

日机首次轰炸昆明的当天早晨,距昆明 100多公里的云南路南县远郊竹山乡密枝棵一片安详静谧。这是一个大山中彝汉杂居的静谧小乡村。

大约 10点多钟时,几位山民正在山坡的包谷地里锄草施肥,忽听左前方山梁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抬头看时,只见双龙沟那边的山坡上腾起一大团火光和浓烟,什么东西在噼哩啪啦地乱炸乱飞。山民们面对从未见过的骇人场景,全都惊呆了。

消息很快传到县里。县政警队长焦开林立即带人骑马赶到密枝棵,在山民的指引下,于坠机山坡上找到那架日机。坠机从中部爆炸断裂,机仓里有五具烧焦了的尸体、三挺已摔得变形扭曲的机枪、一颗还未扔下的炸弹。机翼上有红色圆形日本国旗标志,

机身上印着96228的编号。从山民们七嘴八舌的叙说中,“焦开林得知,浓烟中似乎还曾有个人影闪过”引起他的警惕。他先是不相信。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又那么大的火,那么浓的烟,还有人幸存?但目击者不止一人,又都言之凿凿。

焦开林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心想,也许是前来接应的汉奸也说不定。不管咋个说,既然有人看见,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鬼影”找出来。于是命令各乡保长带壮丁搜山,同时挨家挨户告知,凡是见到陌生的可疑人等,马上报告,各乡保长和治安队长领命而去,带人对坠机地点附近的崇山密林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但这一带山高林深,搜山的虽是当地人,要在高山野林中找到一个大活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搜山队漫山遍野忙活到半夜,一无所获。

坠机这天下午,一个放牛娃娃在距密枝棵很远的双龙乡白石岩村的山野间放牛,忽然看见前边老林旁茂密的山草里有个人,还向他一个劲地招手。放牛娃走过去,发现那人不会说话,只会用手比来比去,嘴里还呜呜哇哇的发出怪声,比划了半天,放牛娃这才明白,他背脊疼,要放牛娃帮他捶捏一下。放牛娃替他捶背时,发现他的衣服和身上有斑斑血迹,吃了一惊,想起不久前,城里的学生来村子里宣传,要村民们严防汉奸来搞破坏。眼前这个哑巴鬼鬼祟祟的,头上和身上还有血迹,肯定就是个汉奸!

捶完了,那人又在嘴边比划出吃饭的动作,又指指胸口,他要吃东西。放牛娃很机智,点点头,赶着牛,一进村就向治安队报告了。治安队带村民跟着他赶到老林边,那人却不见了!大伙好一阵搜寻,连崖缝和林中猎户藏身的树上棚屋都查了,但是忙活了一夜,依然没找到人。

第二天一早,白石岩村最边远的一家农户的茅草屋里,一位农妇正在灶前烧火做饭。山里人只吃两顿,这几天男人和娃娃不在家,她得吃饱后,赶到几里外的山地里收包谷。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吓了一跳。这个村子人很少,她家又是地处偏僻的单门独户。她顺手提上一根棍子,悄悄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向外张望。

朦胧晨光中,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疲惫不堪的青年陌生男人,也从门缝中观察屋内。她想了想,开了门。那人见她手上的棍子,便用劲摇着手,表示自己一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又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可怜巴巴指指胸口,嘴里喃喃地说:呃(饿)——,呃(饿)——……刚才从门缝里看到这人穿皮夹克,农妇心里早明白了。昨天保长带人去搜山,她是晓得的。她镇定地把来人让进茅屋,又揭开锅盖给他看,饭还没熟,要他坐一下,然后往灶洞里添了根柴,提上桶朝他示意,她去打桶水,马上就回来。不知是过度惊吓还是极度疲乏,估计这位善良的农妇不会跟自己过不去,陌生人点点头,一下就瘫坐在草墩上。农妇出门又悄悄从外拴上,然后飞快跑向村治安队。

待她带着四名壮汉飞奔回来时,那人正疯一般在屋里拉扯着门。农妇解开门绳,那人见农妇身后提着火铳、砍刀、梭标的四名治安队员,脸色大变,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举起双手。

被俘掳的日军

治安队立即将俘虏押解到路南县城。政警队长焦开林喜不自胜,眼前这位日本人,表面上和中国人也差不多,但更矮一些,斯斯文文的,一点不像能创造坠机生还奇迹的人。

他低着脑袋,垂着眉眼,一副听天由命的狼狈相。按靖绥公署防空司令部的命令,俘虏立即押解昆明,下午,押送人员押着日俘从滇越铁路宜良狗街站上了火车。抵达昆明后,闻讯赶来的昆明市民万人空巷,从拓东路火车站门口一直到金碧路、正义路,挤满了义愤填膺的市民,群情激昂,要“打死这个狗强盗”、“活活剐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说,自己虽然牙掉得差不多了,但“拼死也要咬下一块这个烂杂种的肉”!

眼看局面即将失控,前来接收俘虏的防空司令部的警员不得不一边护卫着军车上的日俘,一边苦苦劝阻市民。

俘虏被关押进圆通山的防空司令部内,开始一一交代:他姓池岛,名叶西,日本九州人,现年27岁,高等学堂毕业。

战前曾随其父在昆明金碧路开设的“保田洋行”经商,中日宣战后撤回日本,很快又与其弟一起应征入伍日空军。由于熟悉昆明的地形地貌,在昆明生活期间更探知大、小西门、潘家湾一带设有秘密军工厂,所以此次空袭他被委任为领航员。

没想到炸弹还未投完便被击落,更没想到坠机后还能奇迹般拣回一条命。后来池岛被押解到昆华中学(现昆一中)示众,观者人山人海。尽管当局采取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愤怒的市民们仍然几乎将门挤爆,严惩凶手的声浪如潮水般惊天动地。面对一桩桩血泪的控诉,池岛低头垂眉,以手抚胸,两眼含泪,一言不发。

1938年10月7日,这架首次轰炸昆明的日机残骸被运抵昆明并置于文庙大成殿外的平台上,供市民参观。1939年 2月,著名摄影师朱树洪应邀从重庆来到昆明,拍摄了《被我击落的敌机残骸》和《被我俘虏之敌机师》两部新闻短片。后来池岛被移送钱局街陆军监狱关押,两年后因病医治无效死亡。

交三桥惨案

1940年10月日本占领了越南后,日机从河内起飞,轰炸昆明更加容易。

当时,昆明基本上没有什么防空能力,我看见的就是在小南门城门上架了几挺高射机枪和几门高射炮,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市区内更没有建设防空洞。唯一的防空手段就是“跑”,老百姓叫做“跑警报”,城区密集的人口,要在警报响后,快速从六个出口逃出城区,疏散到农村旷野。

守军薄弱的防空火力

1941年12月18日早晨,越南河内天还未亮,10架日本轰炸机便已起飞,目的地是555公里外的昆明。

日军飞机起飞的线报传到了昆明,五华山一座高100多米、碉堡般的瞭望台挂起了一个红灯笼,同时,宪兵手持旗子骑上单车,奔上大街通告市民“紧急疏散”。飞机离昆明越来越近,这时的五华山瞭望台升起了第二个灯笼,空袭警报响起。

五华山顶的警报灯笼

然而,空袭警报在12月18日那天预报得并不精准。当二次空袭警报才响起来,日军飞机就出现在了昆明上空。

当时的交三桥,挤满了大量出城躲避的市民。所谓“交三桥”,是因为那里“南有太和街,北有环城路,东有小猪场路”,这三条城外的街道交汇于大东门前盘龙江上的溥泽桥,交三桥因而得名。

但是由于交三桥道路狭窄,当时又有一辆抛锚的军车挡在了路中间,从三个主要道路方向来的人被堵在了这里。

交三桥城门附近

此时,昆明大部分地区都听到了空中呜呜的飞机轰鸣。排在前面的飞机已经到了交三桥。人们惊慌地看到,飞机左边机翼抖了一下,那种市民称为尾部泛着刺眼金色的炸弹,扑向下面密集的人群。

随后巨大的爆炸响起,日机在交三桥附近陆续投下炸弹,一颗、两颗、三颗……投完炸弹的日机还转身,对地面进行轮番的机枪扫射。这时的交三桥,尘土、石块混合着人体的血雾,一会的功夫便听不到哭喊的声音了。

生活在附近的龚达文直到日机已经离开很久才从家里桌下爬出,他家的几个孩子出于好奇跑到了交三桥,尸骨遍地,有断头的,有断脚的,偶有稍微完整的遗体,衣服也成了破衣烂衫,有的遗体则成了碎块散落各处。

轰炸后交三桥变人间地狱

后来,龚达文说,他永远记得,当时“田地里的油菜花蚕豆花上溅满了殷红的鲜血,道路边的老朴树枝干上,挂着人们被炸断了的肠子和炸碎了的衣衫……第二天全市一棺难求!”

据记载, 1941年12月18日,日军飞机在昆明交三桥、麻园、席子营、北沙河埂、吹箫巷和环城东路一带共投下23枚炸弹,炸死365人,史称“交三桥惨案”。

梵观点:国仇家恨永不忘,日军暴行终有偿还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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