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三国

1.

(资料图)

在《三国演义》第二回，孙坚出场，至此，魏蜀吴三国的奠基者全部露面。

孙坚在小说里的出场，也颇为不凡：“为首一将，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吴郡富春人也，姓孙，名坚，字文台，乃孙武子之后。”

在《三国志》里，孙坚和儿子孙策合为一传（《孙破虏讨逆传》，三国志卷四十六，吴书一），也说他“盖孙武之后也”。我们知道，古人有让自己的祖先向名人靠拢的习惯，东吴孙氏是否真是孙武的后代，已难以考证。

裴注所引的《吴书》记载，孙家世代在吴郡做官，住在富春，他们的祖坟上多次有五色云气出现，绵延好几里，人们都去观看，有老者说：“这不是普通的云气，孙家大概要兴起了。”

还有，孙坚的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肠子流了出来，环绕吴地阊门，醒来后很害怕，就告诉了邻家的老太太，对方说：“怎么知道不是吉兆呢？”孙坚出生后就容貌不凡。

孙坚少年时在县里为吏，就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胆气和谋略。他十七岁时，跟随父亲乘船去钱唐，路上遇见了海盗胡玉等人抢劫商人财物，正在岸上分赃。见此情景，所有的商旅行人，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的船只，也不敢前进。孙坚却对父亲说：“这些强盗可以捉拿，请让我去。”父亲说：“这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孙坚不听父亲的劝阻，提着刀大步跑向岸边，一边跑，一边用手东指西划，好像正分派部署士兵对海盗进行包围。海盗们远远看见，以为是官兵来缉捕，惊就丢下财物四散奔逃。孙坚追上去，杀了一个海盗回来。

孙坚的这番表现，让他父亲大吃一惊，也因此而声名大振，于是郡府任命他为代理校尉。

熹平元年（172年），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起兵造反，自称阳明皇帝，和他的儿子许韶一起四处煽动各县百姓，聚集起几万同伙。孙坚以郡司马的身份召募壮士千余人，和州郡官兵协力作战，打败了许昌。

刺史臧旻向朝廷报告了孙坚的功劳，孙坚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先后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在这些地方官职位上，孙坚也表现得很不错，很得人们的拥护。

裴注引用的《江表传》记载，孙坚历任三县县丞，所到之处，都有很好的声望，官吏百姓都愿意亲近依附他。和他往来的，有乡里的耆旧名人，也有任侠好事的少年，常常有数百人。孙坚尽心接待他们，像对待子弟亲友一样。

2.

黄巾起义爆发后，汉朝派遣车骑将军皇甫嵩、中郎将朱儁讨伐。朱儁上表请求让孙坚担任佐军司马。

同乡少年都愿意随他出征，孙坚又在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一共率领一千多人随朱儁出战。

孙坚作战很勇敢，《三国志》说他“与儁并力奋击，所向无前”。《吴书》说他有一次乘胜追敌，单骑深入，结果受伤落马，躺在草丛里动弹不得。当时，士兵跑散了，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幸亏他的战马跑回军营，咆哮嘶鸣，将士们跟着马去找，才发现了孙坚。孙坚回营休养了十几天，伤势略微好转，就又奔赴战场。

汝颍一带的黄巾军无路可走，就固守宛城。带兵进攻时，孙坚独当一面，冒着城头的矢石，率先登上了城墙，士兵紧随其后，于是攻下了宛城。朱儁把孙坚的事迹全部呈报给了朝廷，朝廷就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

后来，边章、韩遂在凉州叛乱，董卓等人讨伐无功。中平三年（186年），朝廷派司空张温带兵平乱，张温奏请孙坚参军事。

军队驻扎在长安，张温召见董卓，董卓拖延时间，过了好久才来见张温。张温责备他，董卓却出言不逊。当时孙坚正好在座，就上前对张温耳语说：“董卓出言狂妄，不按时应召前来，应该按照军法杀掉他。”

要是董卓此时死在孙坚的言语之下，汉朝后来的历史会如何发展，我们不得而知。但张温并没有同意孙坚的提议，他认为董卓一向在陇、蜀一带享有威名，现在杀掉他，讨伐敌人就没有依靠了。张温没有想到，几年之后，自己会死在董卓的手里。

此次战事平定后，朝廷任命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187年），长沙人区星造反，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朝廷就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去剿灭。

裴注引用的《魏书》记载，孙坚到了郡里，任用良吏治理百姓，并且告诉他们说：“你们只管好好对待善良百姓，处理好官曹文书，按规矩办事。至于郡中的盗贼，交给我好了！”

他亲自率领将士，谋划方略，仅一个月的工夫，就打败了区星，郡中震服。

当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桂阳一带起兵，和区星遥相呼应。孙坚就越过郡界，前往征讨。这样，三郡都得到了平定。朝廷检录孙坚前后战功，封他为乌程侯。

裴注引用的《吴录》记载，庐江太守陆康的侄儿当时任宜春县长，被叛军所攻，派人向孙坚求救。手下主簿劝孙坚不要越界征讨，孙坚回答说：“我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越界征讨，是为保全郡国。倘若以此获罪，我无愧于天下！”于是带兵去救援，贼人听说孙坚要来，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