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大学士傅冠

西楼生

(资料图片)

文安之研究

2020-06-15 19:55

文安之研究

2020年第22期

总第二十二期

文安之同人录·挚友篇

东阁大学士傅冠

文安之墓志铭文中提及的“生平交最笃”者，有“蒋公冠”。《明史》列传有载：“冠，字元甫，进贤人。祖炯，南京刑部尚书。天启二年，冠举进士第二，授翰林编修。崇祯十年秋，由礼部右侍郎拜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性简易，有章奏发自御前，冠以为揭帖，援笔判其上。既知误，惶恐引罪，帝即放归。唐王时，命以原官督师江西。嗜酒，或劾之，乃致仕。大清下江西，冠走匿门人泰宁汪亨龙家。亨龙执而献之有司，杀之汀州，血渍地，久而犹鲜。”

傅冠(1595～1646)，字元甫,号寄庵，江西洪都府（治南昌）进贤县人。其祖傅炯，明正德十一年(1516)中举，嘉靖二年(1523)中进士，为官清正，疾恶如仇，累官至刑部尚书。傅冠乡试中举第二（亚元），天启二年（1622）壬戌科殿试中第一甲赐进士及第，为文震孟榜第二（榜眼），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后曾充经筵讲官，掌翰林院事。明时定制，侍读、侍讲学士等为翰林院职官的名称，因以实际进讲之官为经筵讲官，由翰林出身的大臣兼充。侍读亦作翰林院学士的省称，侍读学士官从五品，亦不在从五品之限。其职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以考议制度，详正文字，备皇帝顾问。凡大政事、大典礼、集诸臣会议，则与诸司参决可否。史料表明，“崇祯元年(1628)，诏修《熹宗实录》，命成国公朱纯臣为监修官，大学士温体仁、张至发等为总裁官，礼部尚书、翰林院学士姜逢元和侍读学士刘宇亮、傅冠等为副总裁官，与纂修官等同编纂。时纲纪废弛，史官旷职，至崇祯末始成书，计八十四卷。”其间，傅冠建议“欲施政令，必治精神；欲致功能，必集才力；欲精神之四周，当明体要；欲才力之毕出，当别流品。”又建议“保元气，辨人才，正纪纲，修诏令”，受到崇祯帝褒奖。崇祯十年（1637)，傅冠升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参政；翌年因误批奏章，引罪归乡。

甲申国变后，弘光元年（1645)，福王朱由崧在南都监国继位，命傅冠以原官职督师江西，不久因嗜酒误事，又被弹劾致仕。史料称：“时李自成的部队败退到江西，攻破进贤，杀了傅冠的孙子傅鼎乾，并掘了傅家祖先的坟墓，傅冠投奔福建。”隆武二年（1646），清军长驱直入福建，唐王朱聿键出奔汀州，被清军追及擒杀。当时“大清兵分路自江西入邵武，傅冠躲避到泰宁的分水村”。邵武是闽北重镇，素有“铁城”之称，地处武夷山南麓、富屯溪畔，史称“南武夷”。百度即可知：南都失陷后，傅冠避居在邵武府泰宁县门人江亨龙家中。江亨龙同其子江养源私议傅公曾握重兵，清兵索公必受牵连，不如自首尚可获免，于是向傅冠假说已被别人告发，藏身不住。傅冠慨然道：“一死报国，吾事已毕，鼠子啮肉，所得几何？”当即投缳准备自尽，江养源为了献俘邀赏，竟然横加阻止，说：“公不生见大兵者，江氏百口立碎矣！”又唆使庄客道：“即此族何辜，令为血池乎？”在江氏父子指挥下，傅冠求死不得，被捆绑押往清将李成栋处献功。傅冠自天启二年中榜眼后，历任崇祯、弘光两朝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名望很高。被押送到军营后，李成栋亲自为傅冠解去绳索，执礼甚恭地说：“公大臣也，释、留当取令旨，非成栋所专。顾国法剃发令特严，异令以逆论。倘委曲相从者，成栋保公无他，此后攀鳞、曳尾，惟公之便。”傅冠拒绝剃发，厉声道：“汝知千古有文山乎，我乡先进也。吾乡无叩头宰相，但有断头宰相耳！”不久，李成栋奉命领兵入粤，傅冠被押送到汀州，同年十一月间遇难。临刑前，傅冠赋绝笔诗：“幻影落红尘，倏忽成今古；名义重为山，以身弃如土。四顾环刀戟，辗转不得死；矢念终不移，皎日有如此。”慷慨赴死之前，他整理好衣帽向南揖拜说：“我辜负了自己的国家，就是死了，也无法赎清我的罪过。”又向西揖拜说：“我的祖辈暴骨于野，我有何面目见先人于地下。”据说傅冠被杀时，血溅一地，久而犹鲜，围观的群众都感叹他的忠义。清朝廷后也赐谥他忠烈。其平生著有《宝纶楼集》。

附录：《历史新知》网站所载《明末十四英烈之傅冠》节选

曾任崇祯朝大学士的傅冠本想躲到自己的学生泰宁县江亨龙家里避难，最终却被江氏父子告发，清军派人来抓捕。傅大学士闻讯，想自杀殉国，被江亨龙之子江忠源亲率家奴捆绑，一路拳打脚踢，把这位江氏父子的恩人送入李成栋军营去报功。李成栋见前朝大学士，非常尊敬，便劝他投降：“傅公，您乃国家大臣也，只要您遵制剃发，就会得到大清重用。”傅冠诧叹地问：“自中华有冠裳以来，难道有髠头宰相吗?”李成栋复劝：“傅公您发已稀，与髠何异!只要稍稍在头上加块布包头，以掩众目，我就可交差，报闻说您已经遵旨剃发。”傅冠厉声说：“你知道传诵千古的文天祥吗?那是我老乡啊。吾乡无髠头宰相，但有断头宰相耳!”他作诗一首，表达自己的忠贞意念：“愤血已成空，往事徒回首；国难与家仇，永诀一杯酒。幻影落红尘，倏忽成今古；名望重如山，此身弃如土!”李成栋自此不再劝降，礼待甚厚。后来，李成栋既率兵入广，汀州留守镇将李发待傅大学士如初。一日，二人对奕，局罢，李发接到一封文书，忽然下拜说：“傅公如果再不剃发，我只能奉令旨在汀州处决您!”傅冠欣然而起，说：“早毕吾事，尔之赐也。”于是，他整衣冠向南拜曰：“臣负国无状，死不足赎!”复向西拜：“祖父暴骨，我大不孝!”然后，他索笔题诗于壁，引颈受刑。其诗曰：“白发萧萧已数茎，孽冤何必苦相寻?拚将一副头颅骨，留取千秋不贰心!”李发手下汉人部卒皆流泪，不忍心对傅大学士下手。重赏之下，也没有人报名去行刑。最后，满清汀州知府李兰友的一个家丁贪赏钱，执刀施刃。是日，忽然昼晦如夜，悲风震瓦。汀州人听说傅大学士为明朝死节，无不掩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