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惯贼祝圣八在外游荡,寻找作案目标。当他走到邹府后院小门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女子问道:“是王公子吗?”说着,小门被人打开。
祝圣八定眼一看,开门的是个仆人打扮的少女。祝圣八心想,这肯定是小姐幽会公子,婢女认错人了,既然门都打开了,不如进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朝门直冲冲进去。
【资料图】
婢女丹桂这才反应过来,来人不是王公子,而是一个满脸胡子的莽汉。丹桂正想呼叫,祝圣八拔出佩刀,一刀下去丹桂就没了性命。
祝圣八进去一通搜刮,找到不少财物,得手后迅速逃离现场。祝圣八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差点令另一人吃了官司,丢了性命。
同赴京城会试,二人指腹为婚
话说北宋时,在开封府有邹、王二家,邹士龙和王之臣二人一块读书,情同手足。这一年他俩一块去参加会试,在路上邹世龙面露愁色,心情不佳。
王之臣问道:“邹兄,你我一块去参加会试,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怎么看你不是很高兴啊?”
邹世龙说:“王兄你不知道,我老婆马上就要生了,心中挂念此事,因此心情不畅。”
王之臣安慰他说:“不用担心,我老婆也快生了。这样吧,如果我们两家生的都是儿子,那就让他们结为异性兄弟;如果是一男一女,咱们今天就定下亲事。邹兄意下如何?”
邹世龙听后,心里也十分高兴:“王兄,我正有此意。”
后来二人参加会试,邹世龙顺利上榜,王之臣名落孙山。于是王之臣辞别邹世龙,先行回家。邹世龙书信一封,让王之臣捎回家,告诉家里自己会试通过,等待殿试。
王之臣回到家里,看到老婆生了一个儿子,遂取名朝栋。问妻子:“什么时候生的?”妻子说:“正月十五生的,邹家也是同一天生的,是个女儿。”
王之臣便把指腹为婚的事告诉了妻子,俩人都十分高兴。接着王之臣去邹家,把书信带给邹世龙的妻子。邹妻看到书信里说,丈夫会试顺利等待殿试,又加上邹王二家指腹为婚,双喜临门,心里欣喜不已。当下送给王之臣碧玉鸾钗一对当做信物,王之臣回赠一个碧玉如意。
王家没落,邹世龙欲毁婚
接下来的几年,王之臣又参加了几次会试,不过结果都不理想,后来只好增补做了一个小官。后来身体也不好,生了一场大病,牺牲在岗位上。从此以后,王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等王朝栋长大的时候,家境已经是穷困潦倒了。
而邹世龙就不同了,殿试通过后,朝廷授予官职,一步步高升至参政(宋朝时副宰相)。
再说王朝栋从小就爱好学习,苦读四书五经,取得了秀才的功名。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委托父亲和邹世龙二人的好友刘伯廉,去邹家商量与邹小jie结婚的事情。
邹世龙看到王家过得穷困潦倒,就不想让女儿和王朝栋再结为夫妻,在商量婚事的时候,有意为难王家。他对刘伯廉说:“当年我和王兄虽然指腹未婚,但是还没有下过聘礼。如今我是官宦之家,就这一个女儿,要想结婚,需要按礼节先下聘礼,要不然我还有什么脸面?”
王朝栋听说这件事后,知道这是邹家有意为难他,家里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钱去下聘礼。于是再也不提这件事,奋发图强,努力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后,再去邹家提亲。
邹小姐钟意王公子,二人私下相会
有一天,邹家之女琼玉听到父母对话,只听邹世龙说:“女儿年龄也不小了,应当成亲了。”邹夫人说:“之前不是和王家指腹为婚吗,前几天听说他托人过来提亲,他家现在是穷了点,不如让他入赘到咱们家,也不用下聘礼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邹世龙却说:“我看那王朝栋将来也成不了大器,恐怕和他父亲一样做个穷酸书生。我如今位居高位,哪能找个这样的女婿?知道他没钱下聘礼,故意为难他的,想让他知难而退。”
琼玉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确实不高兴,再加上她也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既然指腹为婚了,哪能轻易更改,认定王朝栋就是他的未婚夫。
次日,琼玉和婢女丹桂在后花园赏花,忽然看见墙外走过一个书生。丹桂就对琼玉说:“小姐快看,那就是你的未婚夫。”琼玉一看,那人虽然穿得不好,但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心里也是欢喜不已。
又一天,她俩又到花园赏花,看能不能再碰到王朝栋。没多久,果然又看见了王朝栋,丹桂有意让二人相见,于是向外面喊:“王公子,看这里。”朝栋怕别人看见,起初不敢靠近,架不住丹桂一直邀请,只好靠近院墙看丹桂有何事。
丹桂打开后院小门,邀请王朝栋到园中一叙。朝栋入园后,琼玉将其父亲的想法告诉了他,勉励道:“虽然我父亲有这想法,但是我一点也不同意。希望你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说着,又送给朝栋金手镯一对,银钗几个,让他换点钱财做生活开销,又约好晚上再来相会。
当天晚上,朝栋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并没有前来赴约,结果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事情。琼玉当时发现有贼人到了家中,就躲藏起来才幸免于难。等到祝圣八离去,才出来呼叫父母家人。
王之臣一看家中发生了命案,想去报官,却因为琼玉说不清事情原委,只好作罢,便暗中派出亲信梅旺在周边查访,看能不能查出线索。
朝栋变卖金手镯,当做凶手被捕
母亲生病,家里无钱医治,王朝栋只好把琼玉送他的金手镯拿到金店,想换成银子。当时店里银子不够,朝栋只好先行离开。在此期间,金手镯被梅旺看见,便问店家:“这是何人的手镯?”店家说:“是王家公子朝栋的,想换成银子,只因店里银子不够,所以让他明天再来取。”
梅旺说:“既然这样,我把手镯换了吧。”店家说:“你只管换,但是别给别人说这是谁的,王公子不让往外说。”
随即,梅旺拿来银子换了金手镯,立即赶回邹府,向邹世龙禀告说:“这好像是府中的东西,请老爷夫人辨认。”
邹夫人一看,确实是琼玉的首饰,便问道:“这是从何而来的?”梅旺说:“是在金店发现的,店家说是王朝栋公子换的。”
邹世龙当下就认为是王朝栋因家中没钱,来家里偷走的。于是就写下诉状,交到开封府状告王朝栋杀害仆人,偷盗财物。
开封府尹包公接到状子,立即安排王超、马汉前去缉拿王朝栋。王朝栋来到大堂,坚决不认此事。
包公问:“既然你不承认,那你说说这金手镯是怎么得来的?”朝栋说:“金手镯是邹小姐赠与我的,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邹小姐。”
包公略施小计,邹小姐护夫辩解
次日,包公将邹世龙请到大堂上,又把王朝栋叫来,双方当堂对质。邹世龙一口咬定,是王朝栋贪图钱财,前往邹家偷盗,结果被婢女发现,为了防止事情暴露,王朝栋杀人灭口。又对王朝栋说:“你父亲从小和我一起读书,他为人正直清廉,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王朝栋辩诉道:“这金手镯是邹小姐赠与他的。”邹世龙自然是不肯相信,心想自己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送给你财物。接着王朝栋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邹世龙还是不肯相信,说:“小女从小听话懂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包公说:“那就让你女儿前来作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邹世龙一时无话可说,只好让下人把琼玉接过来。琼玉来到大堂上,因为害羞不敢说话,包公再三催促,琼玉还是不言语。
于是包公就把惊堂木重重一拍说:“王朝栋,你熟读孔孟之道,却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来人,给我重打四十大板。”话音刚落,旁边就有衙役站出来,要把王朝栋拖到外面行刑。
琼玉见状,急忙说:“这手镯确实是我赠给王公子的。”
琼玉也把听到父母谈话、认识王公子、赠与他金手镯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与王朝栋所说一模一样,至此王朝栋的嫌疑洗清了。
包公对邹世龙说:“你当时和王朝栋父亲是同窗,又指腹为婚,为何不让他俩成婚呢?”
邹世龙却说:“丹桂死于非命,虽然不是朝栋直接杀的,却和他有关系,抓不住凶手,他逃脱不了干系。”
包公说:“这个简单,七日内肯定能捉住。但是真凶捉到后,他俩要择日成婚。”
邹世龙听后,气哼哼地走了。
王之臣托梦,包公擒拿真凶
当天夜里,王朝栋给他父亲上香,说道:“孩儿如今遭受不白冤屈,现在查不出来贼人是谁,如果爹爹在天有灵,就托梦与我,把凶手名字告诉我。”说完,郑重地跪下磕头进行祭拜,然后就睡觉去了。
睡梦中王之臣果然出现了,并没有把凶手名字告诉他,而是往地上扔了祝筶gào(古代占卜用具)一对,在地上呈现一个八字。朝栋正想问是什么意思,他父亲就消失不见了。
再说包公退堂后,也想查出真凶是谁,就仔细看案卷思索,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夜里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向他拜道:“小儿不肖,劳烦包公了。”说完,往地上扔了一副竹筶就消失不见了。
等到天亮,王朝栋就过来向包公汇报梦里的情形,包公表示他也做了同样的梦。思考片刻,包公说:“这个贼人不是姓祝,就是叫圣或者筶;名字里可能还带个八字。”
这时旁边站着的手下禀告说:“之前曾经抓住过一个盗贼叫做祝圣八,因为是初犯就释放了。”包公听闻,说:“贼人肯定是他。”立即安排俩人前去拘捕。
没多长时间,祝圣八就被带到大堂。祝圣八大呼冤枉,说自己并没有犯什么事。包公说:“你这贼人,黑夜杀人劫财,还不如实招来。”祝圣八知道官府没有证据,誓死不承认。包公动用刑罚,还是得不到结果。
忽然,包公看见祝圣八腰间挂着几把钥匙,就令人拿着钥匙,到祝圣八家里,对他老婆说:“你丈夫偷东西的事被揭发了,我们前来取赃物。”祝圣八妻子深信不疑,让官差打开柜子,果然拿到了不少财物。
将东西带回大堂上,祝圣八看到罪行败露,只好如实招了。包公将邹家人唤来,确认东西就是他家女儿的。包公判因犯杀人罪,判处祝圣八死罪,秋后问斩;邹琼玉遵守婚约,上报朝廷嘉奖。王朝栋和琼玉择日成婚,夫唱妇随,后来王朝栋参加科举,荣登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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