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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之研究

2020年第25期

总第二十五期

文安之同人录·挚友篇

东阁大学士王锡兖

在文安之墓志铭文中提及的“生平交最笃”者，有“王公锡兖”。《明史》列传第一百六十七中有其传。

王锡兖（？～1647），云南安宁州禄丰县人。天启二年（1622）文震孟榜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馆选入翰林院，由庶吉士改授检讨（从七品），与同年文安之共事约三年。崇祯年间官至詹事府少詹事（正四品），擢礼部侍郎（正三品）。其为官忠直，屡次直言进谏，曾上疏请求撤销特务机构东厂，也曾为民奏请减赋，在时局艰危之际，又请求召回那些因触犯权贵被贬斥但有才干的大臣。《明史》记载：“十三年擢礼部右侍郎。明年秋，尚书林欲楫出视孝陵，锡衮以左侍郎掌部事。帝禁内臣干预外政，敕礼官稽先朝典制以闻。锡衮等备列诸监局职掌，而不及东厂。提督内臣王德化言：‘东厂之设，始永乐十八年，《国朝典汇》可据。礼官覆议不及，请解臣职，停厂不设。’锡衮等言：‘《典汇》虽载此条，但系下文笺注。臣等以正史无文，故不敢妾引。’帝不听。锡衮复抗疏，请罢厂，亦不允。二月，帝再耕耤田。锡衮因言频岁旱蝗，三饷叠派，请量除加征，严核蠹饷，俾农夫乐生。又以时方急才，请召还故侍郎陈子壮、顾锡畴，故祭酒倪元璐、文安之，且乞免黄道周永戍。给事中沈胤培请增天下解额，锡衮因言南畿浙江人文更盛，宜倍增。又言举人不第，有三十年不谒选者，宜定制。数科不售，即令服官。从之。”崇祯十五年（1642）七月，王锡兖升任吏部尚书（正二品）。吏部为六部之首，掌全国文官铨选、考课、爵勋之政，主职尚书和副职侍郎俗统称之“天官”。不久，崇祯皇帝又改锡兖为陪侍学士，专司经筵直讲官。及至次年（1643），锡兖又因母丧而丁忧归里。史载：“帝性纯孝，尝以秋夜感念圣母孝纯太后，遂欲终身蔬食。锡衮疏谏，帝嘉其寓爱于规，进秩一等。寻解部务，直讲筵。十六年忧归。”

甲申国变后，福王朱由崧监国南都，建元弘光，王锡衮官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弘光政权溃败后，隆武二年（1646），又被诏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隆武帝要他组建军队赴福建抗清。有稽可考，王锡衮接到诏书后就变卖家产，准备招募义勇前往。而此时的云南也处于动乱之中。先是元谋土司吾必奎因不堪明参将李大挚的侵扰，起兵反抗，黔国公沐天波急调各路土司带兵围剿。阿迷土司沙定洲在吾必奎之乱被平定后，又勾结沐府的家人发动兵变，占据昆明城，并劫持王锡衮，因其学识渊博，门生甚多，声名远播，沙定洲期望利用其声望号召地方，故胁迫合作，但遭到拒绝，就将王锡衮囚禁在云南贡院。由于胁迫不成，沙定洲便伪造云南巡抚吴兆元、大学士王锡兖给隆武朝廷上疏：“天波反，定洲讨平之，宜以代镇云南。”王锡衮闻知后非常气愤，在云南贡院写下一篇《风节亭恭记》，说明自己被困于贡院，别人假冒上疏一事的真相，文中慷慨陈词：“臣衮血性具存，义愤常结，惟有捐躯如赴，俟时而行。”还写下一首《风节亭诗》以言志：“兀坐风节亭，万古日月至。焚香告皇天，堕我烈皇泪。新君飞海甸，畀臣恢剿事。”抒发对明王朝的忠贞不二，对自己未能率兵勤王深以为憾。永历元年（1647）二月，永明王以大学士瞿式耜推荐，诏文安之和王锡衮并拜东阁大学士，二人均未赴任。究其原由，系因困受制。《明史》本传记：“唐王立，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永明王立，申前命，皆不至。土酋沙定洲作乱，执至会城，诡草锡衮疏上永明王，言定洲忠勇，请代黔国公镇云南。疏既行，以稿示之。锡衮大恨，诉上帝祈死。居数日，竟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