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皓憎恶别人注视他,群臣朝见或跟随在旁侍候时,没有人敢抬眼看他。
(资料图)
陆凯说:“君臣之间没有不相识的道理。如果君臣互不认识,一旦突然发生意料不到的事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皓于是听凭陆凯注视他,但对别人却依然如故。
孙皓迁都武昌后,扬州的百姓需要逆流而上提供物资,保障京城的供给,异常劳苦。
加之孙皓奢侈无度,使得国家和人民都穷困匮乏。
陆凯上书说:“如今四周边境都没有战事,应当致力于休养民力,积蓄财富,然而却愈发穷奢极欲。还没有发生灾难,而百姓的精力已尽,还没有什么作为,而国库的物资、财富已经空虚,我私下为此感到忧虑。从前汉室衰微,三家鼎立,如今曹、刘失道,都被晋所占有,这是近在眼前的、十分明显的证据。我蠢笨无知,只是为陛下珍惜国家而已。武昌地势高险,土质薄,多山石,并非帝王建都的地方,况且童谣说:‘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在武昌居。’由此看来,是可以证明人心与天意了。现在国家仅有不足一年的积蓄,百姓有离散的怨言,国家这棵大树已经渐渐露出了根本,而官吏却致力于苛刻催逼百姓,没有人体恤他们。大帝(孙权)的时候,后宫的女子以及各种织工,人数不足百人,景帝以来,人数已经上千,这就使资财的耗费非常严重了。另外,你身边的臣子,大多没有什么才能,只知拉帮结派,相互扶持,陷害忠良,埋没贤达,都是些损政害民的人。我希望陛下减省、停止多种劳役,免去苛刻的骚扰,清理、减少宫女,严格选拔官吏,那么就会使天喜悦而民归附,国家长久安定了。”
孙皓见了奏折,虽然不高兴,但由于陆凯的名望大,就对他特别宽容,没去追究。
十月初一,出现日食。
孙皓奢侈无度,劳民伤财,导致百姓困顿,怨声载道,吴兴郡永安县(今浙江德清)人施但,乘机聚集了民众数千人,劫持了孙皓的庶弟、永安侯孙谦,想拥立他为帝,起兵作乱。
一行人出乌程,取了故太子孙和陵上的鼓吹曲盖,浩浩荡荡向北方的建业进军。
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起义队伍逐渐发展到了一万余人。
在离建业不到三十里时,大军扎下营寨,打算选择吉日进城。
施但以孙谦的名义派出使者,召见丁固、诸葛靓。
丁固、诸葛靓杀了使者,发兵至九里汀的牛屯,迎战施但。
施但的兵士都是些山贼、农民之类,乌合之众,连盔甲都没有,自然不是精锐的朝廷官兵的对手,刚一接战,立即大败,一哄而散。
孙谦一人独自坐在车子里,被活捉了。
毕竟是皇帝的弟弟,丁固不敢杀他,赶紧把情况禀告孙皓。
孙皓毫不犹豫,立即下诏,连同孙谦的母亲及弟弟孙俊等人,全部诛杀。
当初,望云气的人说:“荆州有帝王之气,应当能攻破扬州。”
孙皓因此迁都到武昌。
施但造反,孙皓自以为预言应验,迁都武昌迁对了,于是派数百人敲锣打鼓,鼓噪着进入建业,杀了施但的妻子儿女,派人四处宣扬说:“天子派荆州兵来打败了扬州贼。”
有人乘机在孙皓面前诬陷京下督孙楷,说:“孙楷不准时去征讨施但,他是两头观望,脚踏两只船。”
孙皓后来多次指责孙楷,于吴天玺元年(276年)召他入朝任宫下镇、骠骑将军。
孙楷从此心中猜疑不已,惶恐不安,害怕孙皓对己不利,六月,带着妻子儿女投奔了晋朝。
晋朝廷任命他为车骑将军,封丹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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