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与朝中大臣商定,奏明郭太后,决定迎立常道乡公曹璜为帝。
曹璜(246年-302年),字景明,曹操之孙,燕王曹宇之子,出生在燕国蓟县(今天津蓟州),甘露三年(258年),封为常道乡公,因常道属安次县管辖,所以又称安次县常道乡公。
【资料图】
曹璜与魏明帝曹叡平辈,也不是曹丕的直系后裔,当时曹丕仍有直系子孙在世,如曹髦之弟、东海定王曹启。
迎立曹璜,从典制而论,多少有些违背,也正因为如此,加之年幼,便于控制。
五月初八,司马昭派自己的儿子,代理中护军、中垒将军司马炎持旌节,前往邺城迎接曹璜入朝,承嗣帝位。
六月初一,郭太后下诏,说:“古代君王所取的名字,一般容易犯讳且又易避讳。今常道乡公名璜,讳字甚难避开。百官可议论一下,改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考虑好了便启奏上来。”
百官商议,让曹璜改名为曹奂。
初二日,曹奂来到都城洛阳,拜见郭太后之后,当天在太极前殿即皇帝位,是为魏元帝,时年十五岁。
曹奂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景元,对大臣们按爵位不同分别予以赏赐。
初四日,曹奂下诏,提起原来的任命,再拜大将军司马昭为相国,封为晋公,食邑增加两个郡,总共达十个郡,并加九锡之礼。
另外,对司马家族的子弟,尚未有爵位者皆封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
司马昭好不容易才压平曹髦被弑一事,又才刚刚辞让去晋封的爵位和官职,不敢操之过急,便极力推辞,此事也就暂时作罢。
曹奂年幼,身边没有一个可靠之臣,可谓无依无靠,虽然名义上是皇帝,实际上手中毫无权力,在大臣和军队中既无威望,更没有任何势力,完全是司马昭的傀儡。
十一日,尚书右仆射王观被任命为司空,同年十月去世,十二月十六日,司隶校尉王祥接替王观,被任命为司空。
王沈迁为尚书,出任奋武将军、豫州刺史,监察豫州诸军事。
上任豫州刺史后,王沈下命令给所辖各城邑及士民百姓说:“自古圣贤都乐于听到非议的言论,倾听下人的舆论,因为割草打柴的人,他们的言论也有可以录用的地方,砍柴的人也可以谈出治国之道。我到镇之后,未能听到逆耳的话,可能是我未说明虚心接受意见的诚意,因此让想要说话的人心存疑虑。现宣布:下属城府官吏及士人百姓,如有能陈述官吏的好坏,诉说百姓忧虑的人,赐给粮食五百斛。如有能说出刺史得失,朝政宽严的人,赐给粮食一千斛。如果担心我言而无信,我可以对皎日发誓。”
主簿陈广钦、褚磓提出异议,说:“拜读你的教令,为之感叹。刺史谨慎谦恭,早晚得不到休息,谈到逆耳的话,我们认为上有所好,下无不应。目前身边的人没有尽力规劝的言辞,远处的人没有规戒的言论,实在是为政的得失尚未显露。今如颁发教令,以示奖赏,恐怕拘谨正直的清正廉洁人士害怕受赏而不愿进言,而贪婪昏昧的人为了求利就会妄加举动,胡言乱语。如果进献不合适的言论,当然就不能把奖赏白白给他,但不了解真情的人并不知道进言是否得当,只见到有进言却没有什么用,就会认为奖赏是虚设的,从而不再进言。我认为,下达教令的事可缓一步。”
王沈反驳说:“德行浅薄而地位崇高,功劳轻微而俸禄厚重,这是贪婪的人所追求的,也是君子所不愿接受的。如果向刺史陈述至理的言论,为本州兴利除害,使被幽蔽的贤人得到显扬,像祝鱼它那样的奸佞之人得到罢黜,立德于民,受到应得的奖赏,这是君子应有的节操,怎么会有话不说呢?能够直言至理的言论,这是忠诚,向一州百姓施给恩惠,这是仁德,大功告成而谢绝奖赏,这是廉洁。兼有这三种行为的人,是明智的,你怎么能说胸怀治国大道反而让邦国迷乱呢?”
褚磓申辩说:“尧、舜、周公之所以能得到忠谏,是因为他们坦诚之心人尽皆知。冰与炭火不会说话,人们都知道冰冷炭热,因为它们有冷热的本质在。为政者如喜好忠言直谏,像冰炭那样质直自然,那么忠直的大臣会济济盈庭,逆耳的言论会不求自到。如果德行不足以比尧舜,明智不足以比周公,质不同于冰炭,虽然悬有重赏,也不能得到忠谏之言。昔日魏绛有通好戎狄的功劳,受到晋君赏赐的女乐,管仲有使齐称霸的功勋,齐桓公用上卿之礼对待他,功勋显著,然后随之以赏赐。未曾听闻有设重赏用来等待谏臣,悬挂谷帛用来求得尽言的道理。”
王沈无法驳倒褚磓的观点,也就听从了褚磓的意见,停止了赏赐进言的作法。
王沈探讨善政,亲自整理贾逵以来的法制禁令及各种举措,择其善者而施行,又告诫官民说:“不使年轻人学习先王之教,而期政治教化日益兴隆,是不可能的。文武并用,是治国安邦的长久之道。当今风俗教化衰败,不能不革除其弊端。改革时俗的关键,在于兴办学校,鼓励学习。昔日原伯鲁不喜学习,闵马父预知他必然灭亡。将吏子弟养尊处优,若不接受教育,必然终日游玩嬉戏,毁伤风俗。”
于是九郡之士都乐于道德教化,风俗为之改变。
之后,王沈迁为征虏将军、持节,都督江北诸军事。
司马昭建立五等爵位后,封王沈为博陵侯,相当于二等封国。
魏景元四年(263年),曹魏三路出兵攻灭蜀汉,孙吴大举出兵,虚张声势以支援蜀国,魏国东南边境为之震动,多亏王沈镇守,调遣有方,吴军见魏军早有防备,只得退兵。
王沈因而转为镇南将军。
这年六月,魏朝廷将荆州分为两部分,设置二位都督,王基镇守新野,州泰镇守襄阳。
又令石苞都督扬州,陈骞都督豫州,钟毓都督徐州,宋均监青州诸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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