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驻太原的陆军独立混合旅团所属独立步兵第13大队分来一批新兵蛋子。
这些新兵在国内根本没来得及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甚至连武器都不会使用,就被匆匆送来华北战场。虽然从老兵中抽调了一些人充当教官,抓紧对他们进行培训,可大队长安尾正纲大佐还是感到有些沮丧:来的都是些稚气未脱的半大小子,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一旦打起仗来,都是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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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团长津田守弥的一纸密令解除了安尾正纲的烦恼。密令指示,为了使新兵们尽快适应战场气氛,遵照上司训令将教育检阅课目中的假目标刺杀改为真实目标刺杀。
于是,教育检阅课就成为一场充满血腥的杀戮。这血淋淋的“检阅”共进行了两次,充当“真实目标”的活靶子就是被关押在太原工程队内的俘虏们。地点选定位于小东门外的赛马场。这里靠近东山,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有着非常好的隐蔽性。
1942年7月26日,如果没有这场血腥的杀戮,这一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理应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被任何人注意。然而,正是这场骇人听闻的杀戮,让这一天被载入中华史册,成为炎黄子孙永远不该忘记的日子。
早上7时,220名俘虏被集中到操场上,像往常一样,队长煞有介事地开始训话:“今天要去跑马场干活,你们要好好干,不许偷懒,不要企图逃跑。”
随后,警务人员过来将每个人的双臂捆绑在背后。这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干活怎么还要捆绑起来?莫不是要杀死我们?”“不会吧,要杀就直接杀,何必还训话?”
走出集中营大门不远,大家的心中更沉重了,沿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瞧这阵势就知道他们是要下毒手了。
就要走到生命尽头的一行人,心中怀着对亲人的眷恋,对侵略者的仇恨,有人会感到悲愤,有人会感到不甘,也有人会感到恐惧。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没有谁会想到自己将成为供日本新兵杀人的活靶子。
8时30分,几十名日本新兵和他们的教官分乘两辆卡车,驶往检阅场——小东门外的赛马场准备接受检阅。大队教育主任小池中尉已经先行来到这里,正忙着进行课前安排:把被反剪双手的俘虏们七八个人分成一组,以两米左右的间隔排成一列,又叫人将他们每个人的上衣都解开,把胸膛袒露出来。
为被杀者训话是虚张声势,为杀人者训话则是为了鼓舞士气:“这就是战场,不能胆怯,不能手软,今天你不杀他,明天他就会杀你!你们有责任为了大日本帝国而奋勇杀敌!今天对你们既是锻炼也是考验,就是要看你们能不能把为国献身的愿望,变成投身圣战的实际行动。刺杀时一定要记住要领,动作要达到稳、准、狠!”
9时20分,安尾正纲下达刺杀训练预备令。战俘们被逼迫着跪倒在地,坚持不跪地被从背后踢倒。日本新兵们站在距他们十米远的前方,被煽动起来的狂热情绪如同酒精在他们的血液中燃烧着,一个个握着上好刺刀的长枪跃跃欲试。
“预备——刺杀!”随着一声令下,新兵们端着长枪冲了过来,为了给自己壮胆,嘴里还野兽般地高喊狂叫着,闪着寒光的刺刀直指俘虏(有的人距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就止步不前了,有的人虽跑到俘虏跟前却迟疑着不敢下手。)
看到这种情景,少尉教官柴田大发雷霆,边高声斥责,边就近从一个新兵手中一把夺过刺刀,对着“目标”的致命之处就是狠狠地一刀。“噗”地一声鲜红的血喷了出来,“目标”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身子向后一挺就倒下一动不动了。
“看到了吗?就这样干!”他恶狠狠地说。助教们纷纷效仿他的样子动起手来,在他们的带动下士兵们不再犹豫,一个个如同嗜血成性的恶狼一样冲上前去。
一时间,鲜血喷射飞溅,随着声声惨烈的呼叫,一个个俘虏倒在血泊中,有的人做着无望的挣扎,有的人则拼尽最后的气力,愤怒地咒骂着野蛮侵略者。没用多长时间,一个个生命就化作了死不瞑目的冤魂,长在祖国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看到新兵们不再手软,毫无人性的安尾正纲满意地笑了。这一次共有220名俘虏被集体屠杀,有的人没有断气,还在痛楚地中呻吟着,就被拖到事先挖好的坑中活埋了。侵略者简直就是该遭天谴的恶魔,俘虏们生前被施以非人的折磨,死后还不让他们得到安息。
尸体还没有掩埋,安尾正纲又发布命令了:“战场救护训练课目开始!”
卫生兵们背着救护箱来到大坑前,将一具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从坑里拖上来,扒光衣服,在军医的指导下开始学习截肢与缝合。手刀、止血钳、剪子、镊子、锯,各种工具一应俱全,充满血腥的屠杀现场被装点成了手术台。
在军医的指导下,一条条胳膊、一条条大腿血肉模糊地被切割下来。见切开的大腿上有根血管在不停地淌血,一个卫生兵忙拿起止血钳来欲止血,被军医官制止了:“如果是实地救护,当然要及时止血,现在就不必了。”
有的练习剥取皮肤,有的练习锯骨,有的练习缝合,不大一会儿地上的荒草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结语
小东门外的赛马场不是战场,可发生在这里的杀戮比战场上的厮杀更血腥,更残暴,因为针对的是没有丝毫防御和抵抗能力,只能束手待毙的战俘。如果这片曾经浸透了战俘鲜血的土地会说话,它将向后人诉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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