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初心不改

贵州省石阡县有一个地方，山势蜿蜒，绝壁陡峭。放牛至此，无需看管，牛也走不出去，故名：困牛山。

困牛山，地处贵州省东北部，铜仁市石阡县和思南县的交界地带。随处可见悬崖绝壁，山上矗立着一座红军壮举纪念碑。时常有人来祭奠。山脚下的村庄里，村民们口口相传着88年前一桩红军“誓死不伤百姓，誓死不做俘虏”的集体跳崖壮举。

【资料图】

2022/8/1 建军节

困牛山红军壮举纪念碑 刘勤兵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01

那一年，一支年轻的队伍从困牛山上一跃而下集体跳崖，大部分人英勇牺牲。

建军节来临之际

我们再忆起这段往事

1934年8月

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团

9000余人

从江西出发踏上长征先遣征途

红军遗留在石阡的战刀 吴剑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其中

红18师52团

平均年龄不到20岁

但战斗力极强

反“围剿”屡立战功

部队行军过程中

屡做后卫，阻击敌人

萧克将军称之为

“湘鄂赣久经战斗的部队”

10月5日

红六军团的五个团进入石阡县

10月7日

遭遇国民党桂军

甘溪战斗失利

红六军团被截为三段

陷入重围

10月16日

困牛山战斗打响

师长龙云和团长田海清

率红18师52团800多名壮士断后

拖住全部湘黔敌军和地方民团

困牛山山势南高北低

南端的虎井沟

宽不足10米

长约300米

靠着困牛山的悬崖最高有70多米

红军刚上困牛山就听到枪声

发觉遭遇埋伏

双方展开血战

子弹声、喊杀声响彻山谷

师长龙云率部分战士冲出重围

长期研究困牛山战斗的

石阡县档案馆原副馆长杨又铸说

“敌人很狡猾，他们连哄带骗

逼着当地老百姓走在前面当‘肉盾’

红军怕误伤百姓

只能朝天开枪威慑敌人

敌人一看这招管用

就在老百姓背后逼迫他们往前走。”

战斗中，团长田海清壮烈牺牲

战斗到最后的红军战士

面对数倍于己汹涌而来的强敌

和被胁迫走在敌人前面的百姓

不便展开战斗

边打边退至悬崖边

为不做俘虏和避免误伤百姓

他们毅然砸毁枪支

集体纵身跳下悬崖

困牛山虎井沟红军跳崖处 吴剑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02

据当年经历此事的老人们回忆，跳崖的净是些十五六岁的红军娃娃。在崖下河边一带，到处能见到红军遗骨。

在敌人的二次搜捕中

有十几名幸存红军被捕

敌人挨个问

“你叫什么名字？”

每个红军都说

“我叫龙云！”

他们都自称师长龙云

是为了掩护龙云

和由他带领着突围出去的部队

敌人看问不出什么

便将他们杀倒在田坎里

石阡困牛山红军战斗遗址 杨坤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幸存红军陈世荣的军号 刘勤兵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群众曾救下一名跳崖幸存的红军

为他偷偷治伤

他就是红六军团18师52团

司号员陈世荣

杨又铸后来找到了他的后人

据了解，跳崖时

陈世荣年仅17岁

由于身体瘦小，

跳下去后被藤缠住捡回一条命

他说

当时吹响军号

不是为冲锋，而是为牺牲

陈世荣后被当地人收留救治

定居石阡县马槽溪村娶妻生子

于2001年去世

陈世荣的儿子陈德昌说

当时他们连长喊

把枪甩下河去一起跳崖

我们不能落在敌人手里。

父亲生前回忆

跳崖的时间在下午

他知道崖很深

但他怕伤到老百姓

所以没有狠狠地打

他也不愿做俘虏

宁可跳崖

战斗结束后，陈世荣偷偷上山

找到遗失的军号

妥善保存在柜子深处

这支珍贵的军号

成为困牛山战斗

最重要的物证之一

目前被石阡县收藏

红军集体跳崖的困牛山虎井沟 李勇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03

新中国成立后，陈世荣担任农会主任、大队书记。

近30年

陈世荣后来又认识了

两名跳崖幸存红军

他们一直有往来

每年都要去跳崖的地方

祭奠战友

直到去世

88年过去，每逢清明

当地群众都会前来祭拜烈士

记录着这段历史的陈列馆

人来人往，红色的基因

代代相传

困牛山红军壮举纪念碑 杨莉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当兵就要当红军

处处工农来欢迎

官长士兵都一样

没有人来压迫人……”

陈世荣生前经常哼唱

这首中央苏区民歌

他怀念部队，怀念红军时候的生活

父亲对家人的叮嘱

至今在陈德昌脑海中回响

“全国解放不容易，你们都要珍惜

要好好工作，好好务农。”

应村民的强烈要求

2009年

困牛山红军壮举纪念碑落成

纪念碑主体右为红六军团军旗

左为困牛山

昔日贫困的困牛山村

近年来通过发展生猪养殖

蜂糖李、板栗等产业脱贫出列

如今

在困牛山村集体经济合作社

和村级劳务公司带动下

绿色产业种类不断丰富

目前全村发展种植蜂糖李200亩

沃柑、李子、板栗、甜柿等

特色水果350余亩

林下食用菌红托竹荪200亩

2021年村级集体经济

积累达41万余元

偏远的困牛山

竟然吃上了红色“旅游饭”

数据显示，2021年3月至11月

有5万多人到访困牛山缅怀红军

其中最多的一天达2200余人

英雄的土地

迎来红色美丽村庄建设高潮

百姓们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

贵州省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覃爱华说

“困牛山红军集体跳崖壮举

体现出信仰坚定

人民至上、勇于牺牲的精神

让沿途百姓知道

世上有为穷人谋幸福的队伍

播下了革命火种。”

硝烟散尽

丰碑永存

困牛山上的决绝

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人民军队为人民

忠诚信仰重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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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在“红军长征在石阡”陈列馆开展爱国主义教育 吴剑 摄

图片来源：半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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