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赵超然
万历四十八年,已经久病缠身的明神宗朱翊钧在向大臣们逐渐交托身后事,尽管长期不朝,权力却一直在握,然而从另一角度来看,帝国已经向着残阳倾斜。
这年的七月,由于“上疾大渐”,朱翊钧给内阁发布了最后一道谕旨,不无深沉愧疚地说:“朕嗣祖宗大统,历今四十八年……有负先皇付托。惟皇太子青宫有年,实赖卿与司礼监协心辅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国……”这道谕旨发布的当天,五十八岁的万历彻底走进了明史。
(资料图)
万历皇帝
对于自己的评价,他总体满意,认为“嗣服之初,競化理,期无负先帝付托。”他给自己四十八年的地位打了八十分以上。
因此他希望接替自己的儿子的朱常洛能够继续完成他未尽的事业,诡异的是,他的儿子只是在位一年就因“红丸案”而离世,留下了晚明扑朔迷离的一团迷雾。
朱常洛的悲催在于,年轻时被万历反感,在位一个月就糊里糊涂死去。
作为大明的嫡长子朱常洛本身就有着无尽的苦恼,因为朱翊钧“一时冲动”,宠幸了一名王氏宫女后生下了朱常洛。对于这个意外,让万历非常恼火,然而在与皇太后和群臣的拉锯战失败后,不得不册封他为皇太子。朱常洛这辈子总与意外发生关系。做皇太子时就发生了历史罕见的怪事,由此可以看出,朱常洛的悲剧是由其父万历一手造成。
明光宗朱常洛
万历四十三年,一名中年的男人手持枣木棍,突然闯入太子朱常洛居的房间,逢人就打,伤及守门官员多人,一直打到殿前的房檐下,最终被控制。
事发后,男子供认系郑贵妃手下宦官庞保、刘成唆使。郑贵妃向万历哭诉求谅解。但是如此重大事件,就算万历想大事化了,而朝中大臣却纷纷发表看法,要追究幕后黑手。
万历无奈,叫郑贵妃求太子谅解跪拜太子,太子慌忙回拜。可以看出朱常洛对于郑贵妃的恐惧和无奈。
这件事被史称为“廷击案”,简直到了荒唐的地步。
这些都源自于万历心爱的女人郑贵妃的过度宠爱,让她愈加膨胀。
万历临死前还交代朱常洛要把这位不是他母亲的贵妃晋封皇后,懦弱的朱常洛虽然知道并不合理,却只能答应。
影视形象
于是这个给他带来巨大阴影的女人始终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朱常洛虽然并非大有为之人,但是对皇位的责任感是有的。由于万历长期不朝,他想通过勤政清理堆积的旧日政务。由于身体长期虚弱,“登极后,日亲万机,精深劳瘁。郑贵妃欲邀欢心,复饰美女以进,病体由是大剧。”《先拔志始》
因此,他父亲的贵妃一直想通过这种办法让他丧命,为自己的儿子可能替代做好准备。
果然不几天,朱常洛就因虚弱而纵欲病倒,但是依旧坚持处理政务,大臣看见这位新皇帝“圣容顿减”非常惊讶,四天后就发生了太监崔文升进药使得朱常洛病情加剧的事件。
朱常洛服了司礼太监和掌握御药的崔文升的药物后,非但病情缓解而是一时出现病危状况。朱常洛不得不向外传递病情到了:“数夜不得睡,日食粥不满盂,头目眩晕,身体疲软,不能动履。”的地步。因此大臣怀疑是郑贵妃指使崔文升给朱常洛用了毒药:“外廷汹汹,皆言文升受贵妃旨,有异谋。”此话出于《明史》,并且在诸多人物传中均有相关记载。如大臣《杨涟传》和《方从哲》传都被《明史》收录,均有“都人喧言,郑贵妃进美姬八人,右使中官崔文升投以利剂,帝一昼夜三四十起。”“时都下纷言,中官崔文升进泻药,帝由此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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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内阁要朱常洛将崔文升抓捕审讯,以求真相,而郑贵妃迫于压力不得不搬出乾清宫。
二天后,朱常洛身体情况好转,召见内阁大臣后决定将崔文升逐出宫外,并收回封郑贵妃为太后的旨意,算作此事的了解。
一天后,事情又出现重大转折,当时的鸿胪寺官员李可灼说得到了仙丹要进呈皇上,太监不敢自作主张,请示首辅方从哲说:“皇帝病的不轻,现在鸿胪寺官进药可以收吗?”方从哲反对说:“彼称仙丹,便不敢信。”
也就在这前后,朱常洛召见方从哲十三名大臣,对他们表示:“我恐怕是不行了。”叮嘱他们国家事三卿尽心,又要他们辅助皇长子要紧,必辅为尧舜之君。”并对站在身旁的太子朱由校说:“哥儿说一说。”朱由校便说了一句:“先生劳苦,听父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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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朱常洛忽然提到“有鸿胪寺官进药,何在?”方从哲回奏说:“因为鸿胪寺的李可灼说是仙丹,臣未敢轻信。”这时颇有求生欲的朱常洛却叫他迅速送来。李可灼奉召前来,为皇上诊视病情,说了病源及治法。常路听了很高兴,命他从速进药。方从哲有点不放心,要李可灼与医官们商量后再定。刘璟对在场的大臣们说,他家乡两人服用此药,损些参半,一损一益,并非万全之药。大臣们面面相或,都不敢明说究竟该不该服用此药。
中午时分,李可灼调制好了红色的丸药,来到皇上润標前。常条命群臣一起进来,看若他服用李可灼的红丸,高兴地对李可灼说:“忠臣,忠臣。群臣退至便殿不久,内侍出来传话:“圣 体用药后,暖润舒畅,思进饮膳。”大臣们听了非常高兴,看来一粒药丸似乎可以拯救大明的危机了。
然而到了傍晚,李可灼出宫对方从看说:“上恐药力竭,欲再进一丸。”又说,在旁的御医都以为不宜再服,但是皇上催促很急,只得遵命再让皇上服了一丸。大臣们关切地询问最后情形如何?李可灼说:圣躬安适如前,平善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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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料到,服了二粒红色丸药之后,第二天,朱常洛就死了。 当大臣门听到内传的紧急宣召,初赶到官中,皇上已经龙驭上宾"了。
因此,朱常洛到底是死于万贵妃指使崔文升下毒,还是因为服了这个“红色仙丹”而死成了难以确认的明代一大疑案。当时的御史王安舜弹劾李可灼的奏疏对此分析得很有道理:“先帝(常洛)之脉雄壮浮大,此三焦火动,面唇紫赤,满面升火,食粥烦燥,此满腹火结。宜清不宜助明矣。红铅乃妇人经水,阴中之阳,纯火之精也,而以投于虚火燥热之疹,几何不速亡逝乎!"
也就是说,这种毒性巨大的药物,是最终导致在位一个月就离世的朱常洛的主要原因。于是按照遗旨他的儿子朱由校正式登场,成了大明的中学生皇帝。
朱由校登基后,又不断开启了明朝荒唐之举,躲在宫内做起了木匠,内政被魏忠贤架空,逐渐让明朝走向万劫不复。因此,种种许多细节上的变化,影响了大明的最终走向和沉沦,有人将明朝亡于万历,从这一点来看确实是高屋建瓴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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