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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原著:“一代贤王”萧景禹,为何会成为老梁帝的逆鳞
2022-04-27 09:59:01 来源: 腾讯网

文/重流年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十三年前,那个英姿飞扬的皇长子祁王,临死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他让宣旨官将赐死诏书念了三遍,听完后,他只说了一句“父不知子,子不知父”,便眼也不眨地将毒酒饮下。

《琅琊榜》的剧情,从开篇就有一个不好的阴影,这个阴影,跟已故的皇长子萧景禹有关。

这位祁王殿下,是一代人心目中的贤王,能力卓著又品质高洁,而且风华灼灼,有热烈的理想和强烈的责任感。

可惜的是,这位贤王却英年早逝,他的父亲老梁帝,怀疑他有谋逆之心,赐了他一杯毒酒。

直到故事的结局,大家才惊恐地发现,那片阴影之下是一段无法言说得过去,还有一段无法直视的父子情。

祁王死后,当年的祁王府是什么光景?

十三年后,当蒙挚知道庭生是祁王的孩子时,他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话:

当年祁王府男丁俱死,女眷全部没入掖幽庭,略有点名分的人不到一年便被逼死殆尽,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遗孤劫后余生?

至于祁王案的惨烈,户部尚书沈追也有一段话:

当年祁王案时帝都几乎血流成河,半朝的文武大臣求情作保,事情反而越保越糟。人杀了一批又一批,好几个府第被连锅给端了。我母亲当时进宫,亲眼看见荣宠一时的宸妃娘娘,死时被一匹白绫裹了抬出去的。自那以后的这些年来,谁敢轻易提起祁王?

多年以来,祁王成了老梁帝的逆鳞,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起跟祁王萧景禹有关的一切。

老梁帝在第一次走进,被冷落多年的静嫔的芷萝院时,当时陪着他的高湛,内衣都快被浸湿了大半,要努力才能不至于呼吸太急促。

已故宸妃生了景禹后,身体总是不好,林府送了医女进宫贴身调理,宸妃待她亲如姐妹。

纵然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可宸妃和皇长子萧景禹,都是高湛不能随时和他回忆的禁忌话题。

卫峥被抓后,夏江为了给靖王下套,在梁帝面前提起了当年的旧案。

夏江的旧案重提,勾起了梁帝对往事的回忆,他一连三天心神不宁,夜里心悸惊梦,常在半梦半醒之间产生幻觉,甚至见到女子的身影自眼前飘过,令他战栗惊恐。

梁帝梦里的女子,就是宸妃林乐瑶。当年他虽没有明旨赐她死罪,可他把凉薄的事情做得也差不多了。

生前褫位,死后简葬,薄棺一口,孤坟一座,不立碑陵,不设祭享。

对于她,这么多年来,他心里只能暗中追思哀念,唯一能和他谈起宸妃的,如今也只有曾和她情同姐妹的静妃。

为了安抚梁帝,静妃把宸妃的被逼自尽,说成是有愧于梁帝,觉得生无可恋才自裁谢罪。

这种说辞,令念及宸妃以致成梦的梁帝,有了一种心理上的舒适感,进而同意了由静妃暗中为宸妃设位祭奠的建议。

无论怎样的狠绝,怎样的厉辣,真的不会痛吗?如果不痛,为什么十三年来不容人触此逆鳞,为什么会同意静妃为宸妃设立灵位?

亡魂不安!可自己多年来又何曾安过心?宸妃都让他惊惧难眠,那个曾和他那般亲密的皇长子景禹呢?

就像翻案时静妃说的,就算您不想承认,可即使是天子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比如你影响不了天下人良心的定论,改变不了后世的评说,也阻拦不住在梦中向您走来的那些旧人。

仁慈

誉王之乱被平定之后,梁帝没有胜利的快感,反而有点说不清他到底赢了什么?

历来叛乱是死罪,可梁帝这次没有急着给誉王定罪,他亲自去问被关押的誉王,他自认对他宠爱有加,究竟为何要反叛自己。

在得知誉王因知晓自己的身世,而对他有所不满时,他本已打算对他网开一面,谁料誉王为保妻儿畏罪自杀,令梁帝痛心疾首不已。

梁帝此时的状态,不是一个君主该有的情绪,而是一个父亲失去儿子的悲痛,这种悲痛也许是人老心软的结果。

就像他对废太子萧景宣一样,当时的萧景宣犯下大错,甚至对他大不敬时,他没有马上下废太子的诏书,而只是口谕令蒙挚幽禁。

因为当时的萧景宣,抱着他的腿泪流满面的那一刻,他的胸口似乎被扎了一下的疼痛,一个被刻意遗忘了的身影掠过脑海。

那挺拔的姿态,那俊朗的面庞,那抹冷傲倔强的表情,和那双如同燃烧着火焰般激烈的眼睛。如果那个人也肯像景宣这样,伏在自己的膝前哭诉流泪,自己会不会软下心肠,重新将他搂进怀中呢?

萧景宣让他失望,萧景桓让他寒心,他对他们,都有过父亲的期许和宠爱,但他悲痛至极时,仍然保留了他父亲仁慈的一面。

没有株连,没有血洗,对皇后言氏一族的保全,最终判定同党的只有二十七名,誉王案的处置,比预想中的淡多了。

相较于十三年前的那桩旧案,不得不慨叹岁月光阴的消磨,可以将一只狠辣无情的铁碗,浸润得如此柔软。

翻案

至于13年前掀起的滔天巨浪,以数万人的鲜血为结局的那桩所谓的谋逆案,现在细细想来,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真正的剑影闪过天子的眼睫。

当年祁王说的那句,“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到底为何意?

以祁王的仁德和品性,梁帝若知祁王,必不会怀疑他有谋位之心。

以梁帝的猜忌和狠辣,祁王若知梁帝,也不至于临到最后,还不肯相信梁帝真的要杀他。

当梁帝被逼翻案时,暴怒的梁帝辩解,林燮拥兵自重是事实。他重用祁王的人,却旁置自己派去的人。每每出征时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岂能姑息?

还有祁王……他在朝笼络人心,在府里召集士族清谈狂论,妄图要改变朕之成规。到后来大臣们的奏本中,都言必称祁王之意,朕如何容得……朝堂之上他屡屡顶撞于朕,动不动就“天下,天下”,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他萧景禹的天下?

如梅长苏所言,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如无百姓何来天子?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您却远在京城下诏,稍有拂违之处,便是阴忌猜疑,无情屠刀。只怕陛下心中只有皇权巍巍,何曾有过天下?

祁王的勤德贤能之名,是他一心为国料理朝政,桩桩实绩堆积出来的,与梁帝但有不同政见,都是当朝当面直言,并无背后半点苟且。可这份忠直光明,梁帝却只看得见“顶撞”二字。

以祁王当年的力量,足以动摇皇位,与梁帝在革新朝务上也多有政见不和,可生性贤仁的祁王,最终顾全了父子情义,宁死也没有反意。

骨肉

誉王之乱被平定之后,还没有圣驾回銮的梁帝,就和纪王商定了立靖王为储君。

当纪王走出殿外,梅长苏感谢他当年救了庭生,如非王爷当年一点慈念,庭生只怕难以降生在这人间。

纪王略微惊讶之后,淡淡地说道: 这个就更不用谢了,本来都是一家人,谁跟谁不是骨肉呢?

是啊!谁和谁不是骨肉呢?纪王和祁王是亲叔侄,他救出来的庭生,是他的亲侄孙,都是一家子的骨肉。

可是祁王是梁帝的亲儿子,庭生是梁帝的亲孙子,不是比纪王更亲吗?

当年的赤焰案爆发时,历经三朝从不干政的老太后,跣足披发、满面是泪地求梁帝,至少要保住他十七岁曾外孙林殊的性命。

可被逼无奈答应老太后的梁帝,却暗中命令谢玉,要确保林殊绝无活命的机会。

而林殊的母亲晋阳长公主,在得知夫亡子死噩耗之时,携剑闯入宫城,当众自刎于殿前。

然而老太后的重病和晋阳长公主的鲜血,并没有让梁帝停下他树立自己君威的铁腕,三日后,祁王被赐死,同日宸妃自尽。

晋阳长公主、林殊是梁帝的骨肉亲人,祁王一家,更是梁帝血脉相连的亲骨肉,可这一家子,到底为什么要骨肉相残到这种地步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朝堂上的政见不同,在那一次次不可调和的矛盾中,父子冷了情场?

《贞观政要》中说: 心暗则照有不通,至察则多疑于物。

心怀私意的人,往往看事就不会透彻, 过分地审察就会过多的怀疑事物。

若不是当年梁帝的心中起疑,夏江诬陷的祁王谋反,赤焰军谋逆,只需要召回京中便可查明,只可惜梁帝的得失之心太重,而其性格又极其多疑,才一手制造了这起冤案。

梁帝给他的皇长子,送去一杯毒酒的时候,对于皇权的得失之心,是大过于父子情义的。他的得失成败,比他的骨肉亲情更重要。

只是从此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萧景禹,即使是现在已隐隐将东宫之位握在手中的靖王,也只能遥望一下那人当年的项背。

电视剧播出七年以后,我在读完《琅琊榜》原著后,关于祁王和梁帝,以这样的结局铺陈出来,我的心绪是难以平静的。

借用琅琊榜阁主蔺晨的一句话,来作为结尾: “得失”二字,真是世上最难悟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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