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军在莱芜战役中大败后,蒋介石气急败坏,很快就带着随行人员飞到济南,召开高级军官会议,到会的是驻山东地区的师以上的国民党高级军官。
蒋介石主持会议,他开门见山,扫视众将官后,开日说道:“诸位,今天开会,主要是回顾半年来的作战情况,总结教训,以利再战。”
他的脸阴沉着说道:“这半年来,我们的战绩太差,原来预定的作战计划不仅没有兑现,还丢掉了不少人马,仅莱芜一役,便丢掉了两个军一个师。这个惨痛的教训,责任在谁?”
说到这里,他将那阴森森的目光,从前到后一一扫去,然后落在了坐在不远处的王耀武身上,用咄咄逼人的口吻说:“我虽然有一定责任,可是从战区检讨,问题在谁身上呢?我们有的人,简直是瞎指挥,明知李仙洲突围凶多吉少,事先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呢?”
大家都知道蒋介石这是冲着谁而来,王耀武当然更清楚,他忍不住辩解说:“我一点责任都没有!莱芜战役兵败的原因在陈诚。战前共军在西边运河架桥是佯动,骗我们上当,我三次提醒陈诚,不要中了陈毅的圈套,他却说我判断错误,说共军下一步是西逃,不是北上,并催促李仙洲加速南下,结果才会弄成这样!”
第八绥靖区司令夏威拍手叫好,他站起身,气愤地说:“我同意王耀武军长的意见,陈诚主观臆断,明知共军喜欢声东击西,他竟然一点看不出。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知道什么?他只知道南京、徐州有几家妓院!”
“哈哈哈!”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夏威却没有笑,他接着说道:“陈诚作为参谋总长,很不称职,他既不能参,更不会谋,还有严重的失职行为。我建议处分陈诚。”
陈诚军事素质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因为是蒋介石的干女婿,才得以担此重任。平时大家对他都有反映,但只敢议而不敢提,王耀武和夏威的发言,把大家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真是大快人心。
一时间,众人都豁出去了,纷纷发言指责陈诚。
陈诚没想到会在今天的会议上被众人指责,先是满脸通红地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蒋介石,接着不服气地申辩说:“我承认在开始时,我的判断有误,但是,李仙洲被围困时,我主张等欧震兵团北上接应李仙洲突围。但因为欧震消极抵制,步子太慢,老牛拖破车似地,一天只走十几里,在欧震兵团未到的情况下,是你王耀武擅自命令李仙洲孤军突围。”
说到这里,他指着王耀武大声质问:“你说责任在谁?责任在谁啊?”
王耀武还没开口,欧震沉不住气了,他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陈诚说:“我看责任在你陈诚,你就不要推卸责任了!你自从到徐州开设指挥所至今,可以说没有下过一道正确的命令,不是胡说八道就是马后炮。你开始说陈毅主力在南边,结果找们打进临沂没抓到一个共军,后来我们向你建议向北追,你说现在看不出眉目,等几天看看再说。我认为陈诚贻误战机,使我军在莱芜损失巨大,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抬起头,对蒋介石说,“我建议委员长撤了他的参谋总长职务。”
“我同意!”
“我赞成!”
“说得对,他早该撤职了!”
众口一词,陈诚见反对自己的人太多,一时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不说话。
蒋介石见大家把矛头一致对准了陈诚,也就不好公然帮这位心腹爱将讲话。他离开座位,在屋内来回地踱步,尴尬地说道:“大家说得有一定道理,此次莱芜之役报失巨大,陈诚作为参谋总长,要负主要责任。至于撤职一事,我认为目前局势紧张,临阵换将是军事上的大忌,还是过一阵再说,也可以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大家看怎么样?”
张灵甫忍不住站了起来,他不失时机地讽刺说:“陈诚还是上将呢,完全是徒有虚名罢了。这种打败仗的上将留着有什么用,旱该撤职了,我看他只会到夫子庙去找名妓哈小苑,我们不是上将,没那份艳福。”张灵甫仍然对没有资格见哈小苑耿耿于怀。
会场上又爆发出一阵笑声,蒋介石满脸不悦地敲敲桌面:“请肃静,现在是开作战会议,怎么扯到夫子庙去了?言归正传,下面谁发言?”
“报告委员长,”王耀武站起来说,“陈诚已成了军阀,撤掉陈诚已是人心所向,请委员长三思。”
陈诚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说:“王耀武,你血口喷人!你知道什么叫军阀吗?军阀是吃民膏、喝兵血,加上出卖灵魂。我什么时候吃民膏、喝兵血,什么时候出卖灵魂了?”
蒋介石见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连连摆手说:“你们不要吵了!今天怎么搞的,一个作战会,一会儿又到夫子庙上去了,一会儿又扯到军阀上去了。大家不要乱扯,是什么问题说什么问题嘛!你们有本事在战场上‘群雄鼎立’共同对付共军,不要在这里搞窝里斗嘛!”
他虽然想拿王耀武开刀,但见军心所向,不撤陈诚的职难以服众,便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撤掉陈诚参谋总长的职务。不过,我说句公道话,莱芜失败的原因,光撤陈诚的职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薛岳的徐州绥靖主任也要撤掉,重新建立陆军总司令部徐州司令部,兼管郑州指挥所,由顾祝同担任陆军总司令,坐镇徐州指挥,大家同意不同意?”
撤了陈诚的职,称了许多人的心。大家鼓掌表示同意蒋介石的决定。
蒋介石随后又做出一系列人员安排,号召众将在蒙阴、新泰打个大胜仗,把莱芜战役的损失补回来。
只不过让他大失所望的是,随后国民党面对我军一败再败,再也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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