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咸阳是秦朝的都城,秦朝是个短命的王朝。许浑站在城楼上要发表什么看法,想必大家都能猜出来。没错,他要借古讽今,希望引起世人的警惕。许浑生活在唐朝末年,他关注现实,记录百姓疾苦,有人认为他在诗歌上的造诣和杜甫不相上下。
许浑的祖上担任过大唐宰相,他本人进士出生。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文人,他希望大唐可以恢复盛世景象,结果事与愿违,所有努力都化成泡影。据考证,这首《咸阳城东楼》写于唐宣宗大中年间,时年许浑50岁。在深秋的傍晚,许浑登上了咸阳城楼,抬眼远眺满目萧瑟景象。他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乡愁,也有无尽感慨。
秦朝二世而亡,很多人分析过原因,其中多为真知灼见。汉朝崛起,至汉武帝时期,国力强盛。这些历史往事在许浑脑中闪现,忽然大雨将至狂风袭来。站在高处,更能感受到风的肆虐。许浑一语双关,一方面描述自然的风雨,一方面袒露他对李唐王朝运势的担忧。
唐朝末年有三大乱象,分别是藩镇割据、宦官干政、牛李党争。直接导致的后果是,百姓生活在苦难之中。黄巢起义可以横扫长江南北,一路打到岭南,已经说明李唐王朝气数将近。虽然许浑写诗的时候,起义还没有爆发,但他已经有了预感。所以他才会说,“风满楼”。风满楼的后果是,大厦将倾。
许浑不敢写得过于直白,他笔锋一转,告诉大家他在讲述秦汉时期的历史,不要有多余的猜想,也不要过分解读他的诗意。他说的是秦苑、汉宫,而不是李唐王朝的现状。
秦朝的宫苑已经辨别不出模样,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景象,只有飞鸟栖宿其中。秋夜鸣蝉,黄叶飘零,汉朝的宫殿也变成了废墟。许浑再次强调,“不聊了,不聊了!”大谈特谈历史往事,恰逢李唐王朝步入穷途末路,不太合适啊。既然不能聊历史,那还能说点儿什么?有了,可以说说渭水奔流不息,向东流淌。
结尾两句,表现出许浑的无奈。他人微言轻,心灰意冷,不知道和谁倾诉一下他的观点。他想写诗表达,又觉得不太合适,他多么希望身边有个好友,可以倾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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