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底,蒋介石经过几番波折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迎娶宋美龄了,不过宋家毕竟是名门,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小。于是,大姐宋蔼龄提出了几个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让蒋介石和毛福梅离婚,并彻底断绝与其他几个女人的关系。
蒋介石在此之前共有三个妻子,即毛福梅、姚治诚和陈洁如。姚、陈二人因为不是明媒正娶所以比较好处理,只有原配毛福梅让蒋介石十分棘手。毛氏是蒋的发妻,而且蒋介石唯一的亲骨肉蒋经国又为毛氏所生,她在蒋氏家族的地位,已是无可动摇。
1928年初,蒋介石回到溪口与毛福梅办理离婚手续时,遭到了毛氏的拒绝。蒋介石实际上也没有驱逐她出蒋门的意图,只是因为宋美龄非比别人,迫于形势,不得不办理离婚手续,好让宋家在面子上能过得去,让宋美龄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夫人。
经过几番商议,蒋介石允许毛福梅仍住在溪口蒋家,保持丰镐房主妇的地位,才达成了协议。奉化县批准了蒋介石与毛福梅离婚后,上海、宁波等各大报刊都刊登了他们的离婚启事。
此后蒋介石携宋美龄回到奉化时,都住在武岭山脚新修的宅邸,取名叫“乐亭”,老宅丰镐房仍归毛福梅掌管。蒋介石还于1932年,为毛福梅在村后另外修筑了三间平房,名“摩柯殿”,是纪念三方太公摩柯居士蒋宗霸的,作为毛氏拜佛诵经的家庵。抗战时期,此殿两边造了两层楼房,改为武岭学校小学部。
宋美龄与毛福梅相处虽然谈不上融洽,但基本上也是相安无事。每次回到奉化,她都住在新宅,很少与毛福梅交集。她向来有挽起的习惯,蒋介石起床后,相隔一个半小时,她才起床洗涮。每次蒋介石到老家溪口,常常清早起来,乘宋美龄晚起之机,悄悄去丰镐房尝尝毛福梅做的早点,用完早点后,回转乐亭,宋美龄还在睡梦中。
据说,毛福梅擅长烧家乡菜,蒋介石每次回乡,她都要为他送上一些自己亲手制作的菜肴。尽管蒋、毛在名义上已经离婚,但碍于中间有个蒋经国,所以两人的关系不可能中断。对于蒋经国来说,他的处境其实也是非常尴尬的。
蒋经国生于1910年,自幼随母亲毛氏在溪口长大。15岁时就去了莫斯科深造,长期旅居苏联。蒋经国在苏联娶了俄罗斯姑娘为妻,生了一子一女。1937年,他带着妻子儿女回国,住在杭州西冷饭店。
宋美龄知蒋经国回国,便早早地在杭州法院蒋公馆等待,蒋介石接到电报后,立即赶到杭州,在西冷饭店面见蒋经国,并让他次日去拜见“后母”宋美龄。
次日,蒋介石假装未见过蒋经国,笑迎其子,经国先叫其父,再呼宋美龄为母。蒋经国见宋的第二天,带着妻儿感到溪口,在丰镐房见到了阔别13年的生母毛福梅。毛氏见儿子归来,知他已经见过宋美龄,一时悲从中来,只有流泪没有言语,这份苦楚想必只要毛福梅和蒋经国这对母子才能体会。
丰镐房是蒋氏在溪口的祖宅,毛氏居住在西厢房。她晚年因患血丝虫病上楼不便,她的房间就换在了后门附近。1939年12月12日,日机轰炸溪口,毛氏出门躲避,就在门外遇难。毛福梅死后被埋在摩柯殿前侧,墓前有一直立竖碑,正中刻着“显妣毛太君之墓”,此碑为蒋经国所立。
1948年,蒋介石在溪口命令他的秘书沙文若重修蒋氏家谱,对他的祖先做了许多考证,而对毛氏的安排,却破费苦心,不知如何称呼才适当。后来还是有修谱的大总裁吴稚晖建议,称毛福梅为蒋母王氏的义女,是蒋介石的义妹。
此事被蒋经国的娘舅毛愗卿闻知,曾数次感到南京力争,并向蒋经国说:“你若知又生身母亲,不应承认此谱。”蒋经国无可奈何,毛愗卿对他放声大骂,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最终,蒋介石大笔一挥:“民国十年出为慈庵王太夫人义女”,正式确定了毛福梅的尴尬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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