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虽然推翻了蒙古人建立的元朝,但明朝和蒙古人并不是不共戴天的关系,朱元璋、朱棣父子先后吸收了38万多蒙古人加入明军,明朝晚期还有大量蒙古人被明朝将门吸收,达官贵人在明朝一度被当做是鞑官贵人。
大部分投靠明朝的蒙古人都保持了自己的忠诚,为明朝战斗到了最后时刻,也产生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由于这些蒙古人早就和汉人混合在一起,取了汉人名字,他们中的名人甚至经常被误会成汉人。
比如李自成灭亡明朝的最后一个对手周遇吉就是蒙古人的后代,明朝人非常清楚,专门留下了“将军故西北荒服人,从汉姓周,名遇吉,字象谦”(戴廷栻《半可集·周将军传略》)、“周遇吉,字萃庵,降夷种”的记录,周遇吉的夫人刘氏也是归顺明军的蒙古军户出身(“夫人刘氏,亦夷女,骁勇多能”)。
在明末清初,文人们似乎觉得最后给明朝尽忠的将军是蒙古人有些说不过去,就开始给老周安排了不少遭遇,降低他身上的蒙古血统。吴梅村就说老周是“幼时为敌所掠,崇祯初,与所娶蒙古妇刘氏自拔来归”,其实蒙古人给明朝皇帝尽忠的忠臣确实不少,和明英宗一起流落蒙古的哈铭就是蒙古人后裔、帮助明英宗平叛的吴瑾也是蒙古人,这么写反而显得小气。
明末清初的汉人文人给老周降低蒙古血统,曹雪芹的祖父曹寅还找人编写了《铁冠图》奉旨改写老周的故事。在曹寅笔下,不但老周成了汉人,就连他老婆也从刘氏变成了白氏。在清朝的大力推广下,老周就变成了实打实的汉人。
和老周一样,李自成的对头虎大威和祖宽也是蒙古人出身。虎大威虽然也是榆林人,却是塞外降卒出身,他在卢象升等多个明朝大佬麾下作战,不管主官是谁都是主力,和老周一样为明朝战死沙场。关宁铁骑的著名代表祖宽也是蒙古人的后代,他是祖家的家丁出身,带着关宁铁骑在关内和李自成、清军交战多次。祖宽带的关宁铁骑能杀敌,“杀贼亦最多”,也最祸害关内的百姓,是让上司、友军、敌人都头疼的队伍。因为祖宽汉化程度低,为人骄横,他丢失济南被治罪时,同情者几乎是零。
和上面三个人比起来,明末清初著名文人冒辟疆的蒙古人身份就更少为人知乐。冒辟疆的远祖就是忽必烈第9个儿子镇南王脱欢,明军攻破大都时殉国的淮王帖木儿不花也算是他的远亲。元朝镇南王的后代打仗不行,读书的本事着实了得,在明朝冒辟疆家族中愣是诞生了七十多个秀才(包括秀才以上的功名),是闻名江南的书香世家。冒辟疆却没有祖上的运气,他虽然有复社当靠山,却始终没有科场得意,只能在文艺之余泡了董小宛、陈圆圆等美女扬名。在南明风雨飘摇之际,史可法还向这个成吉思汗的后代伸出了橄榄枝,口口声声喊着救大明的冒辟疆却拒绝了。
明朝灭亡了蒙古不假,但投奔明朝的蒙古都受到优待,他们的处境甚至比元末的蒙古人要好得多,所以很多蒙古人也愿意为明朝奋战到最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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