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既然是军,那就是以打仗为生;军队打仗我们都知道打的就是后勤、钱粮。湘军能有如此的战斗力,并且能够持续战斗近十年,与湘军核心曾国藩善于搞钱是分不开的。那曾国藩到底有些什么手段搞钱呢?
首先,曾国藩善于劝捐。
善于劝捐的前提,是曾国藩善于搞“圈子”。比如曾国藩刚中进士在京圈以内,就是好几个圈子的人。如常人会的拉老乡关系他也会,京城的长沙会馆什么的,他都是常跑,要知道他是湘乡人,讲的话长沙人都不一定听得懂,他跑过去攀老乡,而且认识了很多人,比如劳崇光、郭嵩焘等;再比如,晚清流行“理学”,那时候读书人大家的偶像是当时理学大师唐鉴,曾国藩只要碰到唐鉴来京讲学,他一定会去,而且特谦虚,各种拜师学艺,他也认识了很多人,包括倭仁等,后来倭仁都官居大学士。
复倭仁同治八年十一月十六日艮翁老前辈中堂阁下:十月十五日接读惠书,敬承道履康愉,荩行清健,至为企颂。各国梗约尚属无大更张。惟法公使罗淑亚前将蜀、黔教案饶舌不已,并牵叙各省未结各案,声称携带兵船由大江进赴各省。虽系虚疑洞[恫]喝,而妄诞殊属可恨。夷人传教,当时实不得已而允行,目下欲遏其流,诚乏善此处“海”字,岳麓本原为“流...据上文改...本书选编者注。
结交权贵,拉完圈子,还能巧设名目。比如曾国藩考中功名之后回乡,在家最花时间的事情就是读书、会客。如:
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曾国藩早晨起床后就到会馆里敬神,随之拜客五家。第二天,早饭后就到何子敬处,与之谈论诗词。第三天,竺虔来,与之详谈久之,第四天岱云来,谈话大半天。即使在镇压太平天国起义之时,也是如此。如咸丰八年九月十二日,曾国藩“巳刻,至人树处拜刘印渠,黄荫山大令来见,又见客二次。中饭后进城,拜客四家”。
他的访友会客,从近处的长沙湘潭,到远处的益阳衡阳他都没落下。所谓“访友会客”是干嘛呢?古人中了功名之后,远亲近邻会有很多人来慕名结交,以图将来结交者辉煌腾达之后,能够帮到自己。人家一来,肯定也不是空手来,送钱送礼物肯定有。他自己曾经记录四次大规模的拜客:
第一次拜客:
从岳父家拜到塘头湾曾祠,二十三日由塘头湾回家。时间不长,只有七天,范围不广,都是至亲,收入也不多,共收入二十一千一百八十文。
第二次拜客:
仅三月初七日至三月十一日在湘乡县城的四天,曾国藩就收入钱十二千六百文,银四十一两八钱。换算成白银,合计收入五十两二钱。
我们按《湘乡曾氏文献》账簿将第二次拜客收入逐笔相加,共计钱二百三十六千九百文,白银二百三十八两三钱,两项相加,总收入为白银三百九十六两二钱三分。
第三次拜客:
三月二十九日出门,到六月二十二日到家,通计得现钱、轿钱、下人钱五百XX(原文如此)千文,花元二百三十元。
第四次拜客:
共收入钱七百一十九千三百二十文,银一百一十七两六钱。合计收入白银五百九十七两一钱五分。
第三次、第四次拜客收入,参考曾国藩在《湘乡曾氏文献》中自己的总结。以上四次合计,共收入钱一千四百六十八千一百二十文,白银三百五十五两九钱,花元二百三十元(按重七钱二分、成色百分之九十三计算,合足银一百五十四两)。以白银合计,共为一千四百八十九两一钱二分。这是什么概念啊?
道光中期物价水平还很低。猪肉一斤五六十文,鸭蛋每个二文多,普通瓜菜如黄瓜每斤二文上下,葱每斤五文,桃子六至十文一斤。至于一亩良田只要三十两银子。这样说来,曾国藩的拜客收入,可以买五十亩良田,或者四万斤猪肉。以下记录道光三十年,省城长沙买个丫鬟才三四十千:
对于湘军早期筹饷,曾国藩劝捐的具体办法是:户部和国子监印发大批空白执照,填明捐款人的钱数,上报后根据款数授予一定职衔(一般系虚衔)或监生资格(当时称为例监,这是继荫监、贡监后的又一创举了)。
其次,瞄准地方税收,
厘金、盐务助饷等相继开办。东南一直是大清的商业大省,平定湖南、湖北、江西之后,曾国藩开始在江西办厘金,在水陆通商要道和商业繁盛的城镇,设立局、卡,征收货捐,以助军响。曾国藩仅两年之间,共抽收平银一百九万六千余两,可见收获颇丰。左宗棠后来有样学样,也于同治元年援浙之后开办。
除了商税厘金,浙江作为东南盐务大省,
曾国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财源。咸丰五年,曾国藩奏请清廷,请户部拨给浙盐三万引用抵饷银。当时用浙盐充军饷,也是前所未有的“创举”。此后,户部前后运盐十万余引,征收盐饷八十余万两。这笔款额,差不多相当早期湘军整整一年的军饷。
最后,曾国藩善于笼络地方督抚。
笼络地方干什么?找地方督抚要协饷,名曰协助剿匪。协饷虽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但在饷源中却长期是一大宗项目。即相邻一省或数省协济本省之饷。曾国藩从湖南起家,早期就和湖南两代巡抚张亮基、骆秉章关系不错,同时又拉拢实权师爷左宗棠,没少从湖南要军饷。后来打下武昌,搭档胡林翼坐上了湖北巡抚,湖北又纳入到协饷提供基地。
六月二十二日再,湖北省按月筹解两江督臣曾国藩一军协饷,并续议加拨,共银六万两。自八年六月起至十年闰三月二十四日止,先后共计拨解库平银七十万三千两,均经奏报在案。所有十年四月起至十一年四月底止,因饷项支绌于无可筹划之中,竭力设措,并代办安庆各营米粮,合计共银、米等项,拨解库平银三十四万九千九百十九两八钱,均经督饬湖北粮台,先后拨交转运局,署湖北盐……
再到曾国藩大营驻扎江西时,曾多次向南方各省及陕西、山西奏请协饷,自咸丰三年起,至六年十二月底止,共收银二百八十九万两。可见其在搞好地方督抚关系的同时,收获饷银数目是相当可观的。
综合以上,就是曾国藩及湘军主要收入的三条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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