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冯云山从紫荆山区返回广东，跟洪秀全说起了“天父下凡”之事，杨秀清表演“跳大神”，以“天父”的使者自居。洪秀全长叹一声，为了确保太平天国内部稳定，他与冯云山商议，决定承认杨秀清的地位。

回到紫荆山后，洪秀全、冯云山又得到一个消息，萧朝贵表演“天兄下凡”，效仿杨秀清，成为“天兄”的使者。洪秀全、冯云山再次妥协，很不情愿地承认萧朝贵的地位。此后，作为君王的洪秀全权力弱小，君权与臣权的纠葛，贯穿太平天国的始终，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一、金田起义之前，君权旁落，前途渺茫

1847年底，桂平“团练”首领王作新率1000兵马突袭紫荆山区，抓走冯云山和卢六，扔到桂平监狱里面。冯云山，拜上帝教的实际创始人，不但威望高，能力也很强。冯云山被抓走，拜上帝教的人心惶惶，大伙不知如何是好。

局势危机重重，洪秀全则返回广东，想求见两广总督耆英，让他放人，结果没下文。冯云山被关押，洪秀全又离开桂平，紫荆山区拜上帝教群龙无首，溃散的可能性很大。此时，杨秀清表演“天父下凡”，以“天父”的语气训斥大伙，稳住了局面，还顺利营救出冯云山。

“天父下凡”自然不存在，杨秀清可以将其“利用”，也是他的智慧。危难之际洪秀全不在广西，不跟大伙想办法营救冯云山，杨秀清对他很失望，也有了挑战洪秀全的雄心壮志。此时，君权与臣权的纠葛，初现端倪，太平天国前途渺茫。

二、进军途中，杨秀清手握实权，洪秀全如同“虚君”

1851年1月，金田起义前，萧朝贵表演“天兄下凡”，让洪秀全、冯云山去胡以晃家中“避吉”，自己来指挥金田起义。洪秀全很不满意，也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金田起义时，作为“君王”的洪秀全没能亲自指挥，威望从何而来？

起义一开始，洪秀全就有沦落为“虚君”的可能。但是，萧朝贵、杨秀清可以相互制衡，“天父”与“天兄”也有矛盾，洪秀全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惜，冯云山和萧朝贵相继阵亡沙场，韦昌辉、石达开的威望不足，杨秀清一家独大。

1851年12月，“永安封王”时，杨秀清独揽军权，可以节制各路诸侯，实际指挥太平军作战。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克南京，杨秀清在自己府上办公，处理各地公文。此时，洪秀全只能在天王府居住，足不出户，君权已经旁落，与臣权的矛盾也随之而来。

三、天京事变，君权与臣权斗争白热化，太平天国走向衰败

“虚君”的日子，洪秀全过得很不开心，整天提心吊胆。杨秀清一言不合，就表演“天父下凡”，对洪秀全指手画脚，甚至连天王的家庭琐事，杨秀清也要横加干涉。1854年初，杨秀清表演“天父下凡”，以洪秀全对宫女无礼为由，扬言要对天王进行杖责，洪秀全颜面尽失。

杖责天王，作为臣子的杨秀清实在太过分，虽说后来“收回成命”，但洪秀全事实上已经被羞辱，况且杨秀清还将朱九妹从天王府中拉回东王府，这更是让洪秀全不开心。1856年7月，杨秀清又一次表演“天父下凡”，让洪秀全册封他为“万岁”，不臣之心非常明显。

东王杨秀清雄心勃勃，洪秀全也不想坐以待毙。为此，洪秀全联手同样对杨秀清不满的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一起策划“天京事变”，除掉东王。杨秀清被处死，太平天国没了“天父”，信仰的纽带断开，人心思变，灭亡进入倒计时。

四、“封地制”下，诸侯相互争斗，君王的无奈之举

天京事变后，洪秀全并未能掌握实权，对诸侯王依然不放心。李秀成自述书中明确说，“群臣一致要求，翼王回京辅政，天王不得不从”。石达开回来辅政，不是洪秀全的本意，却不得不给，因为这是“群臣”的要求。如此，洪秀全、石达开之间的矛盾也不少，翼王只好选择外出单干。

石达开外出，意味着“首义五王”时代结束，金田起义时的核心人物，就剩下洪秀全了。即便如此，洪秀全还是没有权力，君主的权力很微弱。东王死后，在外征战的将领纷纷“划地自守”，各自带兵征战，洪秀全也无可奈何。

“群雄时代”的到来，洪秀全只能承认既成事实，实行“封地制”，让诸侯各自管理自己的辖区，其他人不能染指。此后，诸侯王为了“领地”而战，没人在乎太平天国的“灭清大业”，也不会去援助队友，结果被清军各个击破。

综上所述，金田起义时，作为君王的洪秀全就没有掌握实权，“臣子”杨秀清实际领导太平天国运动，这是一种奇特的现象。纵观历代君王创业，帝王都得掌握实权，全盘策划大局，还经常要御驾亲征，乃至冲锋陷阵，这才能让麾下将士服从，甘心效命。

“创业帝王”的特色，洪秀全都没有，而是让东王杨秀清“代替”，太平天国岂能有成功的可能。君权与臣权之间的纠葛，贯穿太平天国始终，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也是太平天国失败的重要原因。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