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国运兴、棋运兴”的说法,作为一代盛世的唐代自然是棋才辈出,国手如云。明代徐应秋所著《玉芝堂谈荟》中所说“唐之弈,以开元积薪为第一。”王积薪作为玄宗时期的著名国手,棋艺超群,天下独步。然而,王积薪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与他的一段神奇的经历有关。
唐朝天宝15年,安禄山攻陷潼关,京师长安告急,唐玄宗以“西狩”的名义匆匆逃往巴蜀,当时官拜翰林棋侍诏的王积薪也随驾前行。
有一天,行路已晚,王积薪便寄宿于偏僻山坳中的一户贫苦人家,这家里只有婆媳二人,平日里只能供些柴米并无空闲房舍,王积薪只能自己动手,生火做饭,晚上就在屋檐下铺席而卧,那婆媳二人也关上门回房歇息去了。
刚睡下不久,忽听见婆婆对儿媳说:“长夜无聊,咱们下盘棋如何?”媳妇当即表示同意。王积薪感到很奇怪,这婆媳二人分居东西两室,又没有烛灯照明,怎么下棋呢?王积薪此时睡意全无,起身贴耳于门上静听。不一会儿,只听见媳妇说:“我起手于东五南九下子。”婆婆马上答道:“我于东五南十二下子。”媳妇又在西八南十下子,婆婆则在西九南十对应。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一直到深夜四更,虽只下了三十六手,但着法高妙,把王积薪听得目眩神精,叹为观止。正在入迷之际,忽听得婆婆说:“你输了,我赢你九枰。”媳妇恭敬认输,就此战罢歇息。
王积薪奇遇
而王积薪则再无睡意,细细品味婆媳刚才的棋招,越想越觉得二人棋艺精妙,佩服不已。第二天清晨,王积薪穿戴整齐,毕恭毕敬地向婆媳二人请教棋艺,婆婆沉吟了一会儿,让王积薪布个开局阵势。王积薪赶紧从行囊中取出棋具,尽展生平所学,摆下了自己的得意布局,刚摆了十几个子,婆婆看了看后皱了皱眉,对媳妇说:“看来只好将一般的棋势教授给这位先生了。”媳妇欣然受命,便将一些攻守、救应、杀伐、防拒的方法教给了王积薪。王积薪学得兴起,正欲进一步深入求教,婆婆笑笑说:“行了,就是这些也足够你走遍天下了。”王积薪恳请再三,婆媳俩却再不肯教授一招,王积薪无奈,只好怏怏道谢作别。
从此之后,王积薪的棋艺果然大有长进,杀遍天下难逢敌手。颇有些武侠小说中,主人公遭遇险境,却绝处逢生,偶遇世外高人,并练就一身盖世武功的桥段。王积薪的这段奇遇也在许多古籍中有记载,成为一个传奇佳话。
遗憾的是,王积薪当时所记下的婆媳对弈的棋谱却因为年代久远,业已失传。这两位世外高人何以在区区三十六着间便决定了九枰(子)的终局胜负,终成千古之谜。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只是棋局伊始的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手棋。
那么这四手棋的威力到底如何?一般的人都把它视作笔记小说家的一种噱头而姑妄听之罢了,偏偏有一位老资格的日本棋艺理论家中山典之五段要钻这个“牛角尖”。中山典之作为棋手,虽未取得很高的成就,但是他文学造诣颇深,曾亲历过许多重大棋战,并著有许多围棋佳作深受好评。
中山典之
中山典之按照中国古代的落子制度,把这四步棋摆给尾原武雄九段看,请这位棋坛怪杰品鉴一下。对于白子的第一手,尾原并不感觉惊讶,对于黑子2,尾原凝神思索了五分钟,随后他问:“那么白方会怎么应对?”见到其后的两着棋后,尾原分别思索了5分钟和10分钟,然后肃然起敬地说道:“对局双方都是名人(日本围棋最强者的称号)一流的水平,而黑方更强。”尾原的这句断语就是古书所记载的这局玄妙的棋局一样,让人感到玄之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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