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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上海解放后,我去见黄金荣
2022-04-08 14:48:00 来源: 腾讯网

引言

人都是怕死的,像黄金荣这种大亨,在其春风得意的时候,挥一挥手,半壁上海都得乌云蔽日;而当时局变幻,步入人生晚年的黄大亨,也有了害怕的情绪。

首先,我就简单的介绍一下杜宣其人。

时常叼着个烟斗的杜宣,是上海老一辈的作家,在戏剧创作领域颇有建树。

01

杜宣是一个秀才,并且自打1937年离开上海后,直到12年之后才重新回到上海。

一个秀才,和一个上海本土的大亨,按理说,这两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然而,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每个人的命运都在时局的变幻中不停地转变,在历史的转角处,也就碰了面。

1949年5月初,上海解放在即,杜宣跟着接管上海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到了上海。

1949年5月25号,上海解放,晚上的八点左右,杜宣和同伴们乘车进城。

一个秀才,即将遇到一个本土大亨。

在进城之前,对黄金荣这些本土大亨的政策,已经早已确定好了。

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不乱,我就暂且不管你,先观察你一段时期再说。

倘若还是猪油蒙了心,像1927年那样,那咱就不客气了,正好有了一个由头,给你一锅端了。

我军进城之后,确实也没动黄金荣,他黄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子人,还是照旧住在黄公馆里。

至于黄金荣的那些产业,只要是正经的生意,你该做还是照旧做,暂时不接管。

所以,这黄金荣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每个月有着一笔不菲的收入,依旧过着他宅起来的舒服日子。

不过,这黄金荣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做的恶也不少,长期让他宅在家里自由自在也不是个事。

于是,作为接管干部的杜宣,就奉命前去黄公馆,会一会这个昔日的大亨。

02

五月末的上海,炎热的天气逐渐爬上了皮肤,烘干出滴滴汗珠。

在这个穿短袖都觉得热的季节,杜宣仍旧坚持穿着一身戎装。

他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坐着两辆吉普车去到了黄公馆。

作为大亨,黄金荣在上海有多处房产,不过他常住的地方是一条叫“钧培里”的弄堂,在弄堂的对面就是他的产业之一:黄金大戏院。

这条弄堂里的很多房子,都是属于他黄金荣的,黄公馆就位于“钧培里”弄堂的一栋石库门大房子。

杜宣一行人达到的时候,黄家大门已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在大门口,还站着十几个黄金荣的门徒,清一色的光头,服装也是统一好了的工作服。

上身穿着中式的白色短褂子,下面穿着黑色的灯笼裤,脚上一双圆口的黑布鞋。

一身工作服,再加上光头造型,远远看去,这气势就是正儿八经的一群社会人。

杜宣一到,就有门徒急忙跑到内屋里告诉黄金荣。

随后,已经81岁的老黄,在两个门徒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这暮年的大亨,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衣裤,脸色有些苍白,身体看上去也略显虚胖。

杜宣带着战士们走了进去,一个大亨,一个秀才,在天井处相遇。

牙齿已经开始脱落的黄金荣,看着杜宣一身戎装,还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以为这是来正式逮捕他的。

心里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虽说之前早就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是这人啊,就是自己吓自己,越吓越怕。

在杜宣面前,这个昔日的上海大亨既然双手禁不住地颤抖,双腿也禁不住的哆嗦,

看到如此这般场景,杜宣也没多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就是黄金荣吧?”

“报告长官,在下就是”

“进屋谈吧”

好嘛,一听这“进屋谈吧”,黄金荣心下这才安心,从这四个字就能判断出,杜宣此行并不是来逮捕他的。

在回想刚才的那一股暖流,“大亨”这两个字也随之流淌在了地上。

03

杜宣走在前面,黄金荣低头垂手,犹如小学生一般跟在后面。

进到客厅,杜宣毫不客气的坐在上座,而黄金荣如同上不了桌面的小媳妇一般,低头垂手站立着。

“你也坐下吧”,杜宣开口道。

闻听此言,黄金荣方才安然入座。

这时,一个门徒走上前来,递给黄金荣一只金表。

黄金荣打开金表,只见表底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金荣夫子大人惠存

原来这金表是老蒋送给黄金荣的礼物,黄金荣将表底的文字凑到杜宣跟前,让其查看,同时说道:“长官,这是我的罪证,现交给贵军。”

杜宣一瞧,原来是运输大队长的金表,这大队长当年为了黄金荣搭上青帮,也是下了血本。

两个之前就没啥交集的人,碰到一起了也没啥好寒暄客套的。

杜宣直接表明了此行的目的,说起来也就是这么两回事:

第一:你老黄不许惹事,老老实实的服从管教;

第二:管好你手底下的门徒,让他们也不许惹事。

表明此行的主要意思后,杜宣随后问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黄金荣此时上了年纪,伴随着牙齿脱落,说话也显得有些口齿不清。

他回道:最近没做什么,只是生了个小子,不过名义上是孙子,但是实际上是儿子。

看着杜宣一脸疑惑,黄金荣欲言又止,这时,一旁站着的门徒上前解释,杜宣这才恍然大明白,哦!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这黄金荣人老心不老,人到暮年宝刀不老,和儿媳妇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原来是这么一个“名义上是孙子,实际上是儿子”,真够乱套的。

04

再说到刚才上前为黄金荣解释的那个门徒,长得獐头鼠目,表面上是黄金荣身边的门徒,实则却是个在老黄这里玩“无间道”的人。

此人解释完“孙子和儿子”的问题后,紧接着又说道:“我们打算也和贵军一样实行供给制,每个门生每个月分配两担半大米”。

前文说过,黄金荣的那些正经产业都没有被强制接管,他还有一个戏院、两个澡堂,以及这“钧培里”弄堂的收入,手底下还跟随着十几个门生。

社会人也学着和咱们一样搞“供给制”,这不伦不类的做法是侮辱谁呢?

随后,这门生又说了一些看似汇报,实则挑拨的语言,不仅被杜宣给训斥了,还让杜宣注意到了这个玩意。

后来一查,这个长得獐头鼠目之人,果然是潜伏在黄金荣身边的“卧底”。

当然,这是后话了。

杜宣此行之目的,就是要给黄金荣吃一颗定心丸,要让他知道并没有逮捕他的意思,让他安分守己,不要做出鱼死网破之事。

对于黄金荣这个曾经干过不少坏事,手持开山斧在南天门杀进杀出的人来说,知道太上老君不拿他炼丹药,心中也是十分诧异。

任务完成后,杜宣起身便走,黄金荣和那些个门生一起列队相送,直到杜宣的车子消失在弄堂的尽头。

黄金荣和他的那些门生们,仍旧毕恭毕敬地站立着,仿佛定格在历史的脉络之中。

风吹过,撩起一纸历史轮回的书页,翻过旧的篇章,迎来一页崭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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