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昭阳率领楚军讨伐魏国,大败魏军,攻占八座城池,准备乘胜攻打齐国。此时昭阳为楚国大司马,掌握军事大权。
陈轸此时应该在秦国为官,一说是正好出使齐国,一说是陈轸原是齐国人。陈轸受齐王之命面见昭阳。
陈轸两拜昭阳祝贺他战胜魏军,然后起身问道:“按照楚国的法令,消灭敌军,杀死敌将,能得到什么官爵呢?” 昭阳回答:“官职为上柱国,爵位是上执圭。”陈轸又问:“比这更加尊贵的官爵是什么呢?” 昭阳回答:“只有令尹了。” 陈轸说:“令尹真是尊贵的职位啊!楚王不可能设置两个令尹的职位啊。”
见面后陈轸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目的,而是在祝贺之后关心起昭阳的前程。楚国的法令陈轸应该是知道的,他是明知故问,纯粹为后面的劝说做铺垫。
陈轸给昭阳讲起一个寓言故事。楚国有人举行春祭,完毕后赏赐仆从一杯酒。仆从们相顾而言:“几人同饮,酒不够分;一人饮用,酒量又有多。请允许我们在地上画蛇,第一个画好的人喝酒。”有一人先画完蛇,把酒杯拿过来准备喝,他左手把着酒杯,右手画着蛇脚,说:“我能给蛇画上脚。”没等他画完蛇脚,另一人画完蛇,夺过他的酒杯,说:“蛇本来没有脚,你怎么能给它画上脚呢?”于是喝起杯中的酒。画蛇脚的人,最终失去了酒。
人往往在行进中迷失自己的目标。首先画完的人画得起劲了,忘记了见好就收。
“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鬼谷子 谋篇》)说服大臣要靠切身利益来打动。
陈轸说:“现在您帮助楚国攻打魏国,击破魏军,杀死魏将,获得八座城池,兵力没有减弱,又准备进攻齐国,齐国非常畏惧您。您以此博取名声已经足够了,获得更好的官爵没有可能。战无不胜但是不知道中止,不但有性命之忧,而且官爵留给后来的人,这如同画蛇添足啊!”昭阳认为陈轸的话很有道理,率领楚军远离齐国。
战胜了齐国,对于昭阳没有更多的好处。万一被齐国打败了呢?昭阳岂不是前功尽弃?白白丢失攻打魏国的战绩。昭阳采纳了陈轸的劝告,齐国也躲过一劫。昭阳后来确实做到楚国令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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