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历朝历代的皇室大都有“同室操戈”的行径,权力争夺和官场的波谲云诡让很多身处政治风云中心的人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权力倾轧下的亡魂。尤其是在土木堡之变后的明朝,更是政治腐败,人心惶惶。
可偏偏在锦衣卫手握重权的时期,就有一位朝廷“暴力哥”不惧威势,率领一众臣子在朝堂上击杀了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这位一手缔造了历史上著名的午门血案的官员,就是明代名臣——王竑。
宦官当权,祸根所埋
看过《大明风华》的人对“大明战神”——明英宗朱祁镇的事迹应当略有耳闻。朱祁镇是明朝第六位皇帝,他的前两任,也就是他的爷爷朱高炽和曾祖父朱棣都是颇有政治和军事才能的明主。
据传在他之前,大明五龙同朝,无论哪一位继任君主都有治世之才。可惜到了朱祁镇这一代大明气数衰弱,竟发生了史上罕见的皇帝被俘的土木堡之变。
宣德十年,朱祁镇的父亲朱瞻基英年早逝,年仅九岁的朱祁镇被拥立即位。但恐主少国疑,群臣请求太皇太后张氏主持朝政,张氏选用贤臣辅佐幼帝,尤其是她起用的“三杨”,为朱祁镇统治前期的稳定助力颇多。
好景不长,张氏和“三杨”相继逝世,张氏生前多次打压过的宦官王振野心显露,开始游说皇帝诛杀能臣,暗中除掉弹劾自己的势力。除此之外,他还大为鼓励朱祁镇发兵四处征讨,导致国库空虚,国力式微。
瓦剌挑衅,王振怂恿皇帝御驾亲征
瓦剌是蒙古的少数民族部落,曾经在朱棣当政时期被数次征讨,连连战败后向明朝俯首称臣,后来还在边境互市。瓦剌每年进贡给明朝牛羊皮革等,大明为彰显国力常常数倍回赠。瓦剌经过几代积累,实力逐渐强大,想要进犯中原的野心也暴露无遗。
在一次欺诈回礼未果后,瓦剌大军进攻大明州府,一路势如破竹直逼京畿。收到消息的朝廷立刻商量对策,大臣们认为瓦剌兵力强悍,大明经过数年战争尚未恢复国力,还是安抚最好。
出人意料的是,王振公公坚决表示:打! 众人惊诧地以为王公公大义凛然,都等着他毛遂自荐前往前线。只见王公公言辞恳切地请求朱祁镇御驾亲征,攘平战乱。
千里送人头
朱祁镇享安已久,哪里有御驾亲征的胆子。这时候王振巧言令色,搬出明成祖朱棣和宣宗朱瞻基劝勉朱祁镇,说先皇何其威猛,大明国力强悍,皇帝春秋鼎盛,区区一个瓦剌何愁不胜。朱祁镇信心高涨,不顾王竑等一众大臣的劝阻,兴冲冲地让王振负责点兵奔赴战场。
正统十四年,朱祁镇亲率五十万大军征讨瓦剌。要知道,古人打仗喜欢虚报人数,朱祁镇这五十万大军不出所料是掺了水的,实际上只有王振匆匆凑足的二十万人马。
朱祁镇在王振耳旁风的吹捧之下更加飘飘然,觉得只要自己亲赴战场,一定能大败瓦剌,得胜回朝。而擅长吹捧的王振一看皇帝信心十足,也觉得此次战事一定万无一失,更是卖力地给朱祁镇戴高帽。就这样,在君臣二人的互相“鼓励”下,大军一路向前。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在大军行进的路上,王振不知抽了哪门子风想让皇帝从他的老家蔚州路过,作为自己光宗耀祖的最高见证。朱祁镇在王振的万般请求之下同意了,大军绕道蔚州。
可快到王振老家的时候,这位脑路清奇的宦官突然顾忌大军会糟蹋家乡的粮食,又劝朱祁镇改道,一来一回,军队对皇帝的命令不满,士气也愈加低落。
在返回原定路线的路上,朱祁镇的大军碰上瓦剌军队,不敌落败。王振被斩杀,朱祁镇被俘。
王竑当堂打杀马顺
朱祁镇被俘的消息传回朝廷,众人都傻了眼,当初朱祁镇以为稳操胜券,结果转眼成了阶下囚,让人唏嘘不已。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们立刻请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即位,商讨如何保卫京畿,抗击瓦剌。
与此同时,王振的死讯让深受阉党迫害的大臣们大快,曾是王振一党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在一次朝会上,众人纷纷声讨王振一党,一致认为应当将他的余党治罪,马顺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呵斥进言清洗阉党的臣子。
一贯看不惯王振等人的王竑十分愤怒,上前一把薅住马顺的头发,大骂王振和马顺一丘之貉,这位进士出身的言官在此刻呈现出与文人截然不同的暴力气场,仿佛战神附体。
他一面薅住锦衣卫指挥使的发髻,一面用拳头痛殴他,口中大声细数王振等人多年为非作歹的事迹。群臣激愤之下加入了上手殴打马顺的队伍,更有甚者还有上嘴咬的,可见王振等人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有多得罪人。
当时代理朝政的郕王见状很是害怕,立刻起身返回宫内。刚刚在朝堂上“大展身手”王竑紧跟其后,请郕王留步。
郕王让身边随从问他要做什么,王竑说还有宦官毛贵、王长随也是王振党羽,请求郕王准许将二人逮捕,一起诛杀。郕王同意后,王竑即刻派人将二人拿下,亲自监斩杀了两人才作罢。
朱祁钰肃清王振余党
一群平日举止文雅的文臣上手打杀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成为一桩奇闻,朝堂内外一片叫好,天下苦阉党已久。带头殴打马顺的王竑更是一战成名,被朱祁钰升为佥都御史。
景泰元年四月,浙江镇守李德上书弹劾王竑说,马顺等人即使有罪也应当由皇帝下令查清再杀,王竑竟然在朝堂之上打杀朝廷官员,应当撤职。
名臣于谦驳斥了李德,说王振等人罪该万死,马顺是王振的心腹,还敢在朝会上大放厥词呵斥文武大臣,被打死是应当的。朱祁钰看了奏疏也认为马顺是罪有应得,下令宽恕王竑等人。
安抚朝中忠义的臣子后,朱祁钰还命人清查阉党余孽,将查出来的与王振等人有勾结的人通通羁押候审,按照所犯罪责大小一一治罪。而朝堂斗殴,一手缔造了“午门血案”的王竑最后官至兵部尚书,后还被追赠位太子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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