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有一位少年名叫韦皋,虽然肚子里很有学问,但没能考取进士。为此,他总是郁郁寡欢,终日没有笑脸。
于是,他的家人便劝他暂时放下学业,出去散散心。正好,江夏那里有个姜家与韦家熟识,所以,就叫韦皋住在姜家。
姜家有个儿子名叫荆宝,年纪不大,还没有参加过考试。所以,荆宝天天缠着韦皋,把韦皋当做了自己的亲哥哥。
荆宝有个随身服侍的小丫鬟,名叫玉箫,才十岁。玉箫聪明伶俐,性格活泼可人,也跟着荆宝一起和韦皋说笑打闹。
待了一段时间之后,韦皋确实开心了不少。而且,越来越喜欢玉箫这个灵动的小丫头。荆宝看出韦皋的欢喜,于是,经常把玉箫派到韦皋的身边服侍。
韦皋在江夏住了差不多三年的光景。这三年,玉箫从一个懵懂的女孩,逐渐出落成一位窈窕的少女。二人互相爱慕,亲昵非常。
不过,很快,韦家来信叫韦皋回去。临别时,韦皋对玉箫说:“少则五载,多则七年,等我功成名就之后,一定会回来娶你!”
为了使玉箫放心,韦皋还从手上取下一枚玉戒指送给玉箫,当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等回到家后,韦皋除了在家学习之外,还会去参加当地的酒宴。在唐朝名臣张廷赏的宴会上,张廷赏的妻子苗夫人看见了韦皋,并对张廷赏说:
“你瞧见那个人没有,他将来一定会十分尊贵,何不现在就把女儿嫁给他呢?”
张廷赏不太喜欢韦皋,觉得韦皋出身寒微,还只是秀才,看不出他哪有过人之处。不过,在妻子的劝告下,他还是将女儿嫁给了韦皋。
韦皋这时心里还想着玉箫,但张廷赏家世显赫,苗夫人又是太宰之女,这样好的姻缘怎么能因为一个丫鬟错失了呢?
于是,韦皋决定把玉箫放进心底,入赘到张廷赏的家里。
虽然和张氏成了亲,可张廷赏始终瞧不起韦皋,轻蔑的态度豪不遮掩,以至于家中的奴仆们也不尊重韦皋。
韦皋在张家低眉顺眼,过得十分辛苦,只有苗夫人一如既往滴对他好,常常劝他不要为家里的事烦恼。
韦皋的妻子张氏,是个利落爽快的女子,她看不惯父亲的做派,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规劝韦皋道:
“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长久地窝在家里受人冷眼?你要是个有志气的男人,就出去闯荡一番,闯出一番天地回来叫大家看看!”
韦皋受到妻子的鼓舞,决定离家东游。临别时,妻子张氏将自己所有的嫁妆首饰送给了韦皋。张廷赏巴不得韦皋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一高兴,送了他七匹马,每匹马上都托有满满的货物。
不过,韦皋不愿意接受丈人的好意,又把马匹赶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带着妻子的首饰,和一些书籍考试去了。
丈人的冷漠和妻子的信任,使得韦皋十分刻苦的学习功课,不久后,便在考试中取得了好成绩。
不过,韦皋早就不满足于考试的优异。所以,韦皋并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妻子捎信,而是憋着一股劲独自在外面做官。
等到朝廷任命韦皋以金吾将军的职位,接替张延赏,韦皋才肯回家。
在回家之前,韦皋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韩翱。因此,张廷赏并不知道是韦皋回来,早早地在家里替新官准备宴席。
苗夫人不知在哪得到了韦皋上任的消息,高兴地对张廷赏说:“我们的女婿要回来了,那个新官就是他!”
张廷赏不屑地说:“你的好女婿这么多年也没来个信,指不定是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新官怎么可能是他?”
等到韦皋进城,张廷赏才知道苗夫人有识人之能,是自己狭隘了。张廷赏全程羞愧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韦皋。
韦皋回来之后,对丈母娘十分孝顺,和自己的妻子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韦皋将曾经欺辱他的仆人全部棒杀,扔进江里。以至于当时的人们,再也不敢小看贫贱女婿。
到任之后,韦皋打算将监狱里的犯人重新审讯一番。结果,在囚犯里遇见了荆宝。那个很久之前,经常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那位少年。
荆宝也认出了韦皋,立马带着哭腔说道:“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江夏姜家的荆宝啊?”
韦皋仔细盘问,才知道荆宝是因为家人犯罪,不幸被牵连至此。韦皋当即为他翻案,说家人犯罪,与他无干。
随后,韦皋小心翼翼地问道:“荆宝,玉箫何在?”
荆宝叹了一口气说道:“您说七年就过来娶她,她等了你九年,等不到你,就绝食而死了!”
韦皋一听,痛心不已。此时的他,已经别无所求,只想再见玉箫一眼。思念成疾的韦皋找到习有招魂之术的李少君,希望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果然,听从李少君的建议,韦皋真的见到了玉箫。玉箫飘在空中,即幽怨又开心地说道:
“要不是因为你无情无义,我们也不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我即将托生为人,十三年后我们会再次相见。”
“这一次,不要让我再等了,一定要立马娶我!”
十三年后,韦皋的生日庆典上,境内各个节镇都送什么奇珍异宝,唯独东川卢八座赠给韦皋一名歌女,名叫玉箫。
韦皋一见她,便知道这是玉箫的转世。而这名玉箫,右手中指上天生长着一个肉质的指环,和当年韦皋赠予玉箫的定情信物形状大小相同。
于是,韦皋立即就将歌女玉箫娶为妾室,二人恩爱非常。
故事改编于《云溪友议·玉箫化》和《续玄怪录·韦令公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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