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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我军爆破手连续攻击;碉堡中的残匪哀嚎:别炸了,我们投降
2022-03-20 05:40:00 来源: 腾讯网

1949年8月初,江西省安福县洢溪村附近的菜地里,一个头戴斗笠,肩挑粪桶的山民,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

三名解放军侦察员突然出现在山民周围,那山民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右脸。

侦察员们命令山民把手放下来,露出右脸上一大片黑斑。就这样,当地著名的土匪头子,绰号“黑脸”的周明泰落网了。

周明泰1911年出生于江西省安福县赤谷乡书山村,因为右脸上有一块茶杯口大小的黑斑,所以人送绰号“黑脸”,周明泰心狠手辣,当地百姓背后都称他“活阎王”。

周明泰虽然生在书山村,却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安福县西北部的武功山,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有数不清的岩洞,自古就匪患猖獗。

周明泰十四五岁,就上山为匪,在匪首汤宗威手下做了个小头目。

1929年9月,周明泰参加了红五军攻打安福县城的战斗。

仅半个多月后,周明泰带领一百多人叛变,成立起所谓的“救生队”,以武功山区为依托,经常出没于安福、分宜、吉安三县交界的会口、车田、山庄、赤谷、油田、早田、松山等地。

在井冈山一带有个叫肖家璧的土匪头子,曾经狂妄地说:井冈山地要换谷种,村要换人种,茅草要过火,石头砍三刀。

凡是红军活动过的区域,肖家璧匪帮实行“三天杀一次,5天烧一回”。疯狂地杀害红军伤病员以及红军家属。肖家璧也因此被当地百姓称为“肖屠夫”。

周明泰在凶残程度上,比肖家璧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落了个“活阎王”的绰号。

1934年10月,在安福县白竹坪村,李发姑、郁怡花和刘断英三位女红军战士跳下悬崖,就是被周明泰匪帮给逼的。

周明泰的贪婪,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但公开的走私大烟、军火,还私设关卡,对过往车辆收税。

当地百姓儿娶女嫁,都要先给周明泰送一份厚礼。

周明泰经常向当地百姓派粮、派款、征收人头税,有些家境贫寒的家庭拿不出钱,周明泰就会抢这些人家的女孩来顶账。

没有女孩儿的家庭,就抓壮丁去做苦役,在周明泰横行武功山的二十年里,不知有多少普通人家被他折腾的家破人亡。

1944年,周明泰得到国民党高官方天的赏识,被任命为国民党安福县保警队队长。有了这道护身符,他更加有恃无恐,到处杀人放火,敲诈勒索。

没过多久,周明泰招降纳叛,纠集起一支300多人的土匪武装。这些人被编为国民党安福县自卫团,周明泰也摇身一变,成了上校团长。

1949年,安福县城解放前夕,自感末日降临的周明泰,表现得更加歇斯底里,整天到处劫掠,并大肆捕杀进步群众。

1949年7月初,周明泰在十里楼乡的屋场村,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洗劫事件。一个30多户人家的村庄,全部遭到土匪抢劫,更无一户幸免,土匪们烧毁房屋十几间,把全村30多头牲畜全部宰杀,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7月初,解放军已经兵临城下,逼近安福县城。

周明泰在车田村召集了七十多名匪首开会,成立“武功山联防队”,公开叫嚣要占据武功山,和解放军开展山地游击战。

周明泰洋洋得意地道:“偌大的武功山,藏我们一千几百号人,八路军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我们事比登天”。

几天后,解放军某部131团,成立剿匪部队,准备剿灭武功山内的土匪。

此时的武功山里,一共有两股实力比较强的土匪,“国民党安福县自卫团”和“武功山联防队”。

虽然这两支土匪武装,名义上的负责人都是周明泰,可“武功山联防队”是群乌合之众,是周明泰召集附近十几股土匪组成的。

这些土匪头子们各怀鬼胎,都是些“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货色,周明泰也感到这些人不好驾驭,便主动让出联防队队长职务,让李松风来担任联防队长。

李松风为人仗义,和许多匪首都是莫逆之交。由李松风担任联防队队长,能得到大多数匪首的支持。

而周明泰的真实打算,就是把李松风掌握在手中,就可以达到控制“武功山联防队”的目的。

自诩智计过人的周明泰还是小看了李松风。李松风为人正直,不但武功山的匪首们都尊重他,就连当地百姓有了困难去找李松风,他也会鼎力相助。

另外周明泰还有件事他不知道,李松风是南丰县人,他的父亲和大哥都是红军,红军长征离开江西后,当地最大的土匪头子黄镇中疯狂的戕害红军家属,12岁的李松风不愿束手待戮,跑到武功山做了土匪。

1949年7月上旬,剿匪部队131团三营,在曲营长的率领下,进入武功山剿匪,在东芝桥一带宿营。

部队刚住下来,就有人求见曲营长。

这个人是李松风派来的,和曲营长洽谈“武功山联防队”向剿匪部队起义投诚的事宜。

在起义投诚前,李松风自作主张,把一些不愿参加起义的惯匪,以及那些身负累累血债的匪首,允许他们离开。结果一下子走了200多人。

剿匪部队首长非但没有埋怨李松风,还在东芝桥举办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李松风以及手下八百多名弟兄,一起参加了解放军。

剿匪部队兵不血刃收编了“武功山联防队”,不但剪除了周明泰一支羽翼,还因为李松风在当地名声颇佳,剿匪部队很快在武功山区赢得了当地百姓的信任。

李松风深明大义的行为,也得到上级首长的高度赞许,曾经秘密下达命令,在各大野战军中寻找李松风的父亲和兄长。可惜最终一个都没有找到,让人感到些许的遗憾。

“武功山联防队”弃暗投明,让周明泰措手不及,他现在顾不上去找李松风的麻烦,带着“国民党安福县自卫团”,追随国民党军114团逃离安福县城,向西流窜,在车田镇转入深山,妄图与剿匪部队展开山地游击战。

7月14日,剿匪部队131团顺利占领安福县城后,派遣一营,在刘营长的指挥下,沿武功山边缘地带,追击周明泰股匪。

在武功山坐井观天的周明泰,根本不晓得剿匪部队战斗力有多强悍,竟然突发奇想,派出他手下最精锐的短枪队,埋伏在泰山乡(现羊狮慕镇)一带打伏击,准备给剿匪部队一个下马威。

短枪队一共有一百多名匪徒,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匪,每人两支驳壳枪,另外还装备了轻机枪、迫击炮等武器,但是数量不多。

剿匪部队先头连遭到土匪们偷袭,但战士们训练有素,临危不乱。

战斗刚一开始,土匪们的机枪阵地和两门迫击炮,就受到剿匪部队的重点关照,十几发迫击炮弹砸下去,土匪们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都变成了“哑巴”。

土匪们的火力顿减,反倒被剿匪部队的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来。

兵败如山倒,恐惧到了极点的土匪们,再也不听匪首们的指挥,只恨爹娘少给他们两条腿,刹那间作鸟兽散了。

剿匪部队的战士们紧追不舍,漫山遍野,都是“缴枪不杀”的怒喝声。

短枪队伤亡大半,残部退入泰山村,剿匪部队后续部队及时赶到,将泰山村包围,随即对躲在村子里的残匪展开猛攻。

几分钟后,村子里的残匪放弃抵抗,缴枪投降了。

这次遭遇战剿匪部队赢得干净利落,活捉了国民党安福县县长晏继志,警局局长康定煕等二十多名反动官员,另外还抓了60多个俘虏,缴获了一大批军用物资。

周明泰股匪中装备最精良,战斗力最强的短枪队,在这次遭遇战中,一败涂地,全军覆没。

审问俘虏时,剿匪部队首长才知道,这次遭遇战是周明泰精心安排的,而且战斗开始时,还是周明泰亲自发号施令。不过战局的发展对周明泰越来越不利,这厮感觉情况不妙,偷偷地化妆成山民,从战场上溜了。一头扎进无边无尽的竹林中,再也没了踪影。

除恶务尽,虽说周明泰手下最精锐的短枪队被全歼,可他手下还有六七百个匪徒,在这方圆八百里的茫茫武功山,要寻找周明泰的行踪,也不是件容易事。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几位当地老乡,他们得知剿匪部队就是当年的红军后,竟然激动得泣不成声。纷纷诉说周明泰的滔天罪行。

据老乡们反映,周明泰带着数百名匪徒,头天晚上洗劫了山庄乡的洢溪村,向村里的老百姓催粮派款,为了逃避剿匪部队的打击,周明泰把洢溪村的老百姓都当了人质。

剿匪部队得到消息后,一分钟都没有耽误,立即组织兵力连夜出发,在7月22日拂晓前,将进出洢溪村的道路隘口全部严密封锁。

由于担心村里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剿匪部队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切断了村里的水源。

七月流火,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没有水,村里的土匪们就坚持不了多久。

于是土匪们威逼村里的青壮年出外取水,对这种行为,看管水源的战士们也不制止,那些体力较弱的村民,还能得到战士们的帮助。

过了几天,周明泰见没什么异样,就指派一些土匪,化妆成村里的百姓,出来取水。

当然,这些土匪们白天不敢出来,往往到了夜里,他们才三五成群地出现在水源地,看管水源的战士们,也假装不知道,任凭土匪们把水取走。

很多人对剿匪部队的做法不理解,难道就这样和敌人耗下去不成。

不过到了第三天晚上,六十多个土匪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水源附近,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听到附近竹林里有人呼喊:钟跃煕,你在不在,我看你来了”。

钟跃煕是土匪里的小队长,周明泰挺狡猾,每天都会派不同的小队出来取水,今天正好轮到钟跃煕。

听到喊声,钟跃煕马上听出来,那是他母亲的声音。于是扔下水桶,不顾一切地钻进竹林。

钟跃煕是带队的小队长,他走了,其余土匪们正不知所措之际,又听到有人喊道:“丁振儒,你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你的三个娃娃,全都要被饿死了”,

喊话的是丁振儒的老婆,丁振儒冲进竹林,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紧接着,又有几个土匪被亲人叫走。那些没人理会的土匪,也伸长了脖子,生怕听不到亲人的召唤声。

也就几分钟,被叫走的土匪们又都回来了,他们神秘兮兮地对同伴们讲,竹林里还有几百个来找人的土匪亲属,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滚雪球般的迅速壮大。

第二天晚上,更多的土匪见到了他们最想见的人。听到的都是最衷心的劝慰:不要再给周明泰卖命了,家里搞土改分了地,只要你能缴枪自新,剿匪部队肯定不会追究过去的所作所为。

说实话,周明泰对手下土匪们的躁动,还是有所察觉的,但是他天真地认为,这是土匪们被包围的时间长了,做出的正常反应。

第3天晚上12点多,三百多名匪徒悄悄地溜出村子,在竹林里和他们等候多时的家人团聚了。另外还有村里的村民,也都离开村子。

几乎与此同时,剿匪部队一个营的兵力,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村里。

如此大的变化,村里那些顽固不化的土匪,竟然毫无察觉。

为了尽量不损害老百姓的住房,剿匪部队在完成准备后,向周明泰发出最后通牒,限他们在凌晨五点以前缴枪投降。

周明泰派出两个人与剿匪部队谈判,讲条件,实际上就是拖延时间,在凌晨五点以前,周明泰收缩兵力,将三百多名土匪,分别集中到肖家祠堂、阮家祠堂、崇文书院、还有村口的一座炮楼上。

周明泰还下令将村里的房子都烧光,可举着火把的土匪们刚行动,就被先行进村,埋伏在暗处的剿匪部队乱枪打死在街头。

周明泰放弃烧房的念头,让手下匪徒固守待援,然后再伺机突围。

但除了那些脑袋不灵光的土匪,大多数人都知道,根本没有援军,要想突围也是白日做梦。

凌晨五点,周明泰派来谈判的两名匪徒首先宣布向剿匪部队投降。

剿匪部队首长,命令这两个人向村里的匪徒们喊话,再给他们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哪知这两名投诚匪徒喊话声未落,炮楼上就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差点儿击中喊话匪徒的脑袋。

在村里埋伏的战士们,听到枪声后,立刻吹响了冲锋号,同时向几处龟缩在一起的匪徒发起进攻。

土匪们都毫无斗志,除了极少数悍匪还负隅顽抗,做出零星抵抗,绝大多数匪徒都选择了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向剿匪部队投降。

不到半个小时,肖家祠堂、阮家祠堂、还有周明泰指挥部所在地崇文书院,都相继被攻克,只有村口碉堡里的匪徒,还依仗坚固的工事,拒不投降。

炮楼是青石砌成,顶端是个尖顶,剿匪部队用迫击炮轰了二十几颗炮弹,除了蹦下些石屑,躲在里面的匪徒毫发无损。

最后剿匪部队只好采用人工爆破的手段,在机枪火力都掩护下,爆破手顺利的将一包炸药,送到炮楼下,并拉开了导火索。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硝烟散去,爆破手吃惊的发现,炮楼安然无恙。

爆破手愤怒了,在炮楼下一口气安装了三包炸药,又是一声巨响,炮楼的墙壁上被炸出一个直径一米多大窟窿,炮楼也微微倾斜。

一个土匪哭嚎道:“别炸了,我们投降”。

十几个灰头土脸的土匪,脚步踉跄的从炮楼里走出来投降。还有三十多个土匪,七窍流血,死状极惨,他们都是被活活震死的。

剿匪部队顺利攻克洢溪村,全歼周明泰匪帮372人,缴获长短枪共417支,轻重机枪九挺,冲锋枪22支,战马六匹,迫击炮三门……

由于战前计划周密,上至匪兵副总指挥赵冲,下至普通马夫,一个都没跑掉,可唯独没有最大恶极的周明泰。

一定要将周明泰找出来,这家伙一天不落网,当地百姓就一天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剿匪部队化整为零,组织起数支精干的飞行小分队,按照“分散设伏,全面搜山”的要求,在出入周围各村的道口设立检查站,对周明泰可能藏匿的区域,进行拉网式全面搜索。

无论是山坑沟壑、大小山洞,竹林灌木丛,凡是可以藏身之处,都要经过严密搜索。

可一连三天过去了,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周明泰的行踪。

直到8月初的一个清晨,一个老乡找到剿匪小分队报告,昨天晚上他丢了一副粪桶,而对面山脚下的菜田里,那个头戴斗笠的家伙,挑得粪桶正是昨天晚上他丢的。

剿匪小分队根据老乡的指引,依稀可以看到远处一个头戴斗笠的山民,挑着一副装满粪水的粪桶,正在伺弄果蔬,不远处有一间看菜园的草棚。

剿匪小分队的战士们恍然大悟,这个带斗笠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周明泰,他并没有躲进武功山的深山老林中,而是躲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的草棚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名身手矫健的侦察员,携带短枪,呈扇面向菜园迂回包抄,隐蔽接近那个带斗笠的人。

侦察员们突然出现在那人近前,询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戴斗笠的家伙,用当地方言来回应。

三位侦察员谁也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于是又命令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

结果那人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识字。

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戴斗笠的家伙回答问题时目光闪烁,而且一只手始终遮挡着右脸。

一名侦察员突然厉声喝道:“周明泰,把手放下来”。

戴斗笠的家伙身子一震,口齿清晰的回答道:“老总,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周明泰”。说着把手放了下来,露出右脸上茶杯口大小的一块黑斑。

三名侦察员一拥而上,只见戴斗笠的家伙突然跪下来,连连磕头求饶说:“我该死,我就是周明泰,我知道八路军优待俘虏,正打算到检查站缴枪自新呢”。

“你的枪在哪里”?

“在粪桶里”。

侦察员们在粪桶里,找到两支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快慢机(毛瑟手枪),又在草棚里搜出500发子弹,和一支冲锋枪。

两个多月后,剿匪部队在洢溪村召开公判大会,周明泰以及另外7名最大恶极的匪首,被执行枪决。

周明泰,这个武功山一带最恶名昭著的土匪头子,终于恶贯满盈了。

关键词: 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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