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秋,五常县背荫河镇火车站附近突然出现了大批日军。
在一名叫做黑田的日军大尉的指挥下,他们将火车站以东一公里左右,一个面积10万平方米的村落包围。
随后,日军强令居住在这里的100多户居民离开,并在附近村屯强征上千名劳工和几百辆马车,对外宣称要将此地改建成所谓的“兵营”。
一些此前参与过日军工程的劳工们很快发现,虽然都是建设军事设施,但这次明显与日军之前的工程不同。
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工程的“高度机密性”,劳工们在建设过程中遭受到了严密的监控。
劳动过程中,他们不仅不能互相说话和交流,更是不能东张西望,很多建设中的区域更是严禁劳工进入。
日军监视中国劳工
日军强征劳工
柳罐斗子
尤其是其中一个单独的大院,劳工只能在日本士兵的严格监视下进入大院,从事搬运物品的苦力劳动,还要在进去之前被戴上只能看见地面的“柳罐斗子”。
在日本人的牵领下,劳工们进入大院把大木箱子扛在肩上后,再由日本人领出来到指定地点卸货。
而且,劳工们在卸货后走开很远才能摘下头上的柳罐,所以对于搬运的物品和卸货的具体地点一无所知。
在上千名劳工昼夜不停地工作下,短短半年时间,一座南北450米,东西230米,与世隔绝极端秘密的军事要塞就在此拔地而起。
这里不仅有营舍、弹药库、监狱,甚至还修建有到背荫河火车站的铁路专用线和飞机场。
而因为中国劳工对于建筑的用途一无所知,只知道指挥修建这项工程的日军最高指挥官名叫“中马大尉”。
于是,劳工们就创造性地将这个军事基地叫做——“中马城”。
中马城从建设开始就充斥着神秘,而当这座基地正式开始运行后,神秘的面纱不但没有被揭开,反而更加浓厚了。
整个中马城被三层城墙围住,墙顶设置有三道铁丝网,中间一道更是被加上了高压电。
基地四角各有一座高耸坚固的炮楼,炮楼配有两盏活动式探照灯,7*24小时都有日军士兵在此监控城内的动静。
城墙外则挖有两米半宽的护城壕,只有在几名日本士兵检查确认身份后,才能通过横跨在护城壕上的吊桥进出。
此外,城内的日军禁止一切因私外出,工作人员也不能使用真实的名字,和国内的家属通信只能使用化名,而且还要经过关东军的内容审查,任何有关城内的信息都不允许提到,工作内容更是绝对的机密。
连日本人都要如此严格地管理,可想而知中国人会什么样的待遇。
中马城城内岗哨比比皆是,最内两层不允许任何中国人入内,最外一层虽然允许当地服务日军生活的居民入内,但出入亦是甚严、
进出者一律需要搜身检查,日军在检查过程稍有不顺,轻则打骂,重则押走,此人从此便下落不明。
而到了夜间,周边的限制就更加严密了,因为黄绿色帆布篷的卡车经常在半夜出入中马城,卡车车棚里偶尔隐约可闻呻吟声。
此外,城内不时发出的惨叫能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很远,让周边的居民不寒而栗。
所以,日本人在夜间对中马城及周边地区实施严格的戒严,如果发现任何人在夜间出没,都会当场击毙或抓进城内。
当时背荫河附近经常有人失踪,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不小心离中马城太近,或者好奇心驱使下想探听城内的秘密,结果就人间蒸发了。
此外,附近的拉滨铁路通车营运后,每次客车进站前路过中马城时,乘务员都会把窗帘放下,乘警也会严厉警告旅客不得向外张望和窃窃私语。
客车进站前乘务员都会把窗帘放下
在日军的严防死守下,中马城成为了当地的谜团,周边村民对这座城堡望而生畏,谈及色变,只能根据它颇似监狱的外形将它称为——“东满大狱”。
读到现在,也许有些朋友也和周中马城边的村民一样,好奇这座监狱一样的军事设施用途是什么。
其实,只要大家知道之前指挥日军跑马圈地的黑田大尉的身份,这一切就都会清晰起来。
因为他隶属于一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部队——“加茂部队”,而这支部队还有一个更加被人熟知的名字,即——“731部队”。
石井四郎
为什么要在如此远离大城市的地方建设兵营呢?
因为虽然石井四郎十分喜欢在像哈尔滨这样的大城市内搞细菌研究,但在大城市开展大规模的人体细菌实验,显然有诸多不便。
所以他才会在距哈尔滨市70公里以外的五常县背荫河镇修建实验场所。
实际上,当时被黄绿色卡车运进中马城里关押的人,都是日伪当局从东北各地监狱秘密押运来的囚犯。
这些人来到中马城后虽然立即被关进牢房,监狱本身是按1000人的规模建造,但通常不会住满,一般关押着600人左右。
被日军抓捕的抗日志士
牢房很小,里面的囚犯也总是戴着手铐和脚镣,但他们在生活条件上却很优厚。
据说,日本看守会定时提供营养丰富的饭食,他们不仅顿顿都能饱餐大米、白面,甚至有时还能吃到大鱼大肉,逢年过节还会给些酒喝。
这是当时普通民众都无法享受到的餐食待遇,更何况作为囚犯,于是这些人很惊喜,以为自己是撞了大运了,才会来到条件这么好的监狱。
但实际上,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撞了大运了,只不过是“霉运”,囚犯们居住了一段时间后,便发现了这所监狱和正常监狱的不同。
首先,每名囚犯平均4天左右就会被抽取一些鲜血,导致他们身体常年虚弱无力。
其次,他们本身都不是什么重刑犯,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儿甚至被冤枉而入狱的,在正常监狱确实偶尔会被提走审讯,但很快也就回来了,大部分时间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牢而已。
但在中马城,监号内的囚犯被提出去后,却很少有回来的,而且还会不停地补充新人进来。
虽然日本看守总是说这些人回不来是因为生病被送走治疗了,但显然囚犯们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日本人特意把被提走的囚犯在众目睽睽下又送了回来,可却关进了单独的牢房,没有送回原来的监号,而且这些囚犯都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日本看守表示送回的囚犯状态不好是因为生病的后遗症,囚犯们虽然还是怀疑,但也没有任何获得真相的机会,只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
而囚犯们获得真相的机会只有一次,这就是自己被狱警提走之时,而获知真相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这就是——“无尽的精神和肉体折磨”和“宝贵的生命”。
因为石井四郎在中马城重点进行的便是细菌人体实验,被提走的囚犯们会被一个挨一个的关在栅栏里。
随后,日本人会把炭疽、鼻疽、鼠疫、霍乱等病原菌移植到他们体内,并观察其病情的变化。
而一些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导致没有实验价值的则直接被处决,亦或者进行毒气瓦斯、毒液实验和冻伤实验,导致当场死亡,最后送到焚尸炉焚烧灭迹。
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日本雇员回忆:——“石井四郎的二哥石井刚男负责这里的工作,当时化名叫细谷。被试验致死的人会由日本人秘密运到石井刚男这里进行焚化,骨灰就地埋掉,不准留下一点痕迹。”
这些国人活着的时候就惨遭日伪陷害入狱,还要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为侵略者服务,真的是死不瞑目。
而研究的效果也让日军高层十分满意,比如关东军参谋长的冈村宁次到中马城视察后,就表示——“关东军往往在严寒情况下作战,经常面临严寒下的冻伤威胁,通过使用人体用各种方法反复试验所获得的宝贵数据得出,冻伤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在37摄氏度的水中浸泡。”
冈村宁次
虽然日军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日积月累之下,监狱内的囚犯们还是发现了端倪,知道在这里凶多吉少。
所以,在30余名囚徒1934年中秋节趁日本士兵松懈发动了一场越狱,最终王子扬等12人侥幸逃脱。
虽然越狱的囚犯们也不是很清楚中马城人体实验的真正秘密,但里面恐怖诡异的氛围也就此流传出去,最终传到了抗联第三军耳中。
1936年8月到1937年3月,抗联第三军赵尚志部两次袭击“中马城”及附近日军驻地。
这让石井决定彻底抛弃在背荫河继续实验的想法,在8月份将全部业务转移到日军绝对掌控的哈尔滨平房区。
抗联战士
随着日军全部撤出,中马城也开始渐无声息,只剩下一些伪军看守大片的空置建筑。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马城这座不让中国人靠近一步的黑暗魔窟也立即被当地愤怒的民众夷为平地。
唯一遗憾的是,石井四郎通过与美军谈判,以提供人体实验和细菌研究资料为条件,逃脱了战后审判。
此外,当时参与人体实验的不仅仅有日本军人,还有来自日本名校的所谓“医学精英”,这些人和所属学校的责任非但没有得到追究,甚至还有人在战后得到过学界表彰。
731部队的众多日本高校医学精英
中马城虽然远不如哈尔滨市平房区的“731遗址”臭名昭著,但同样记录着日军的滔天罪行,是日军发动细菌战进行种族灭绝的罪证之一,也时刻提醒我们亡国奴的待遇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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