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省,因地处洞庭湖以北而得名。鄂省多湖泊,有“千湖之省”之称。
鄂省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从这里走出的开国将帅共有近三百人之多。开国将帅代表人物有:林总、海东大将、树声大将、锡联上将、基伟中将等。
先念将军也是鄂省人。
先念将军,姓李。是一代名将,在数十年的革命生涯中,他出生入死,披肝沥胆,屡建奇功。
军功赫赫的李将军生于鄂省,长于鄂省,曾长期战斗、工作在鄂省,荆楚大地是李将军永远的眷恋。李将军曾任新中国首任鄂省省委书记,时间是1949年5月至1954年5月。
一九五五年,军功显赫的李将军本来是要被授予开国大将军衔的,但是高风亮节的他,对此坚辞不受,主动放弃了评衔。1983年6月,74岁的李将军被选为国家的首脑。
李将军一辈子戎马倥偬,南征北战,舍生忘死。
然而在将军的内心深处却一直藏着一份愧疚,直到去世时也没有放下。啥事?
那就是李将军对老母亲发的一场火。
李将军的母亲姓王,豫省人。
有一年,豫省闹灾荒,她逃难到了黄安县(红安县)的永佳河,嫁给了当地一个穷苦农民,并生有子女。后来,丈夫因病离世。经人撮合,她嫁给同样是穷佃户的隔壁邻居李承元。之后,她在李家大屋又生有二子:一个叫李泽臣,生于1906年;另一个就是先念将军,生于1909年6月。
在母亲和大姐茹苦含辛的照顾和抚育下,排行第八的李将军匆匆度过了自己的幼时岁月。
1926年,在母亲和哥哥姐姐们的支持下,17岁的李将军参加了在家乡的农民运动。
1927年11月,年仅18岁的李将军参加了黄麻起义,同年入党,自此开始了光辉的革命历程。
1928年秋,李将军率游击队正式参加了红军。在红四方面军先后担任团政委、师政委、军政委。
李将军与母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32年10月。
1932年6月,蒋介石召开会议,决定首先攻击在鄂豫皖、湘鄂西的红四方面军。之后,国民党聚集30万大军进攻鄂豫皖。
红四方面军与蒋介石的军队展开了恶战。重创敌军之后,红四方面军边走边打,和敌人游击战。
一九三二年十月的一天,已是红四方面军师政委的李将军带领将士们在大悟县河口镇与国民党军激战。
不曾想,在炮火连天中,她的母亲居然不顾危险,来到了战地看望他。
母亲听说红军就要转移了,于是不顾安危,一路沿着枪炮声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来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看望儿子。
李将军看见母亲,大吃一惊,一时急得吼了起来:“娘,你咋来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多么危险!我这正打仗,你咋来了,子弹打着你怎么办?还有敌机轰炸。”李将军催母亲赶紧回去。
可是,母亲见着儿子后,舍不得走,拉着他的衣襟说:“儿啊,我就想看看你。”
枪林弹雨,随时有生命危险,于是,李将军冲着母亲发了大火:“娘!这子弹可不长眼睛,你快走!快走!”于是,派人护送母亲回去。母亲含泪叮咛几句,在依依不舍中含泪离开了战地。
战后,部队行军途中,李将军发现口袋里叮当响,一摸竟然是两块银元。他这才明白,这是母亲临走时,悄悄放进他口袋里的。李将军的眼睛立即湿润了。母亲年迈,家里穷,这两块银元是母亲夜夜纺线织布换来的?还是她卖掉了家里喂养的猪或活命的粮食?将军紧紧攥着银元,望着故乡的方向,含泪道:“儿不该吼你啊,娘是惦着儿啊!娘,等着革命胜利了我回来再好好孝敬您吧!”后来,他又托人把银元捎回家去。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此一别,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抗日战争爆发后,1941年夏,李将军任新四军第五师师长兼政委。
有一天,他在朱家楼会见了过去的木匠师傅袁学福,并从师傅口中得知母亲已于1935年患哽病逝世的消息。
袁师傅说:“你母亲在临终之前,张开拇指和食指做成‘八’字形状,她盼望见一见排行第八的幺儿子。”
李将军听罢,呆住了,半天不语,热泪长流。
后来,李将军带着人抽空回到了李家大屋。可是,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他见到的只是母亲坟头的萋萋青草。李将军在母亲的坟前长跪不起,大声哭喊:“娘啊,您这么快就走了,儿子对不起你啊!……”
半个世纪过去了,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李将军在京同工作人员谈起这件事时,满怀深情地回忆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妈妈,真后悔当时不该对她发火,现在我是八十岁的人啦,想老娘啊!”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隐痛。
“我爸一生中觉得最为亏欠的,就是祖母。一九九二年,那时爸爸住在京城某医院,连续发高烧九天。在昏睡中,他喊出了祖母的名字。醒来,爸爸说:我梦见我的妈妈了。”李将军的女儿在纪录片《大爱》中这样说道。
1992年6月21日22时36分,李将军在京逝世,享年8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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